李言惊,俯身想把李澜抱起来,只是李澜五岁时候他要抱起儿子已经很费劲,如今当年粉雕玉琢小团子抽条成翩翩少年,他抱也抱不动,只得牵着李澜就往榻上走,面厉声呵斥乐然:“还不快滚去把澜儿鞋拿来!”
乐然赶紧连滚带爬地下去,李澜乖乖地被他父皇牵着走到榻上坐下,李言抬起他腿,把只冰凉小脚捂在手里:“怎这样就出来?”
李澜咬咬嘴唇,委委屈屈地道:“澜儿想找父皇,父皇不在,澜儿就找过来……乐然不许澜儿进来,父皇罚他。”
李言又好气又好笑地搓着他冰凉脚掌:“好,罚他。不过澜儿下次不许这样任性,知不知道?你这样要是病可怎办,要好起来,父皇才能陪澜儿睡呢,知不知道?”
李澜乖乖地嗯声,收回脚就往他父皇怀里蹭:“澜儿已经好,澜儿想父皇。”
小内侍嘴龙子龙孙还没来得及全咽下去,就看见六殿下站在门口直直地看着他,俊美非凡小皇子有双黑白极分明眼睛,看人眼神从无半点礼节性避忌,此时殿内尚还燃着幽幽烛火,殿外已经是漆黑,殿内那两点灯火就映进李澜那双黑白分明眼瞳里,竟是叫人心慌。
小内侍才站起来就吓得腿软,当下又跪回去,深深地把头埋在地上,个字都不敢说。
李澜目光随着他伏低身子,便也落下去,愣愣地看着小内侍颤抖脊梁骨。
李言已经缓过来,顾不上高潮过后轻微晕眩,匆匆地整理衣袍就走到殿门前。
皇帝看也没看刚才服侍过自己小内侍,反而脚把乐然踹四脚朝天:“怎服侍?怎连鞋也不知道要给澜儿穿,要是着凉,你这狗奴才就该千刀万剐!”
李言只觉得颗心里都被这个小儿子甜发软发胀,好似揉桂花又在笼上蒸发松糕,忍不住把爱子抱得紧些:“你好不好,你说可不算,朕说也不算,黎平说算。”
顿顿又伸手去捏他鼻子:“要是直这样夜里赤着脚乱跑,怕是
乐然咕噜爬起来,磕头如捣蒜,却是半句不敢给自己辩解:“奴才该死,奴才没照看好殿下,奴才罪该万死!”
李澜终于收回落在那单薄脊梁上目光,也不说话,径自上前去,伸手环住他父皇腰身,把脸埋在他爹衣襟里。
软软糯糯嗓音里带丝委屈,被厚重绸缎捂着,比撒娇还更缠绵:“澜儿睡不着,要父皇。”
李言才意识到他澜儿已经长得很高,抱着他时候,脸已经能埋在他胸口,将来想必会是个颀长俊秀好儿郎,只是不知会便宜哪家姑娘。
这样想着,忍不住伸手摸摸李澜后颈,却摸到手冰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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