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边说话,场边站着,看装束当是父皇身边得用大貂珰内侍闻言看过来,便匆忙向他们行礼,抬起身时候却是满脸不解。
皇子们每日上午是读书时候,下午才会到小校场练习骑射;李澜每日上午都会在小校场,习武,骑射或者就是撵着兔子疯玩,下午时候则会陪着他父皇处理政务。
又因为李澜不谙礼仪行止无状,避无可避大型宫宴上,皇帝是从不会带他出席
父不慈而子不孝,能怪得谁?
生在帝王家,总不过是这样。父皇皇位是怎样得来,虽然在外人人都三缄其口,但李源知道很清楚,他相信自己大哥三哥也不会不知道。
在父皇眼前表现得再出色又能如何呢?
任你再如何允文允武天纵之资,终是比不过那个傻子。
有些走神李源险些被前面两个兄长忽然停下步子撞到,他不悦地抬眼望向李泾和李沦同看着方向。
李泾是皇子里最擅长骑射技击个,往小校场走时候,脚下都生风。
因为是嫡子而素来心气更高些李源则看不惯长兄这样轻浮样子,不甚在意地撇撇嘴,心想你便是再弓马娴熟,在父皇心里也是争不过那个傻子,何苦要争。
这也是他母后常对他说话。
李源幼时还常问母亲,为何父皇不喜欢见到他,读书习武都十分用功,想着是否再优秀些,便能得到父亲垂顾——哪怕只是声称赞。
如今年纪大,颗孺慕之心几乎凉透。父亲宠爱他甚至连巴望都不想巴望,只记得幼年时与母后在夤夜里相拥而泣,听得母后颤声说:源儿,你读书习武不是为谁,是为你自己!你是天之骄子,不必与个傻子争时短长,将来……你父皇身子骨不好……将来……只要你足够出色——李澜算是什东西!
他看到个十分俊俏少年郎正在小校场上练剑。
三个皇子各怀心思,谁也没有出声,只是静静地站在场边看着。
少年郎身量不高,和李源差不多个头,剑招耍得有模有样。
李泾忽然不屑地轻哼声,说:"花架子。"
李源自恃身份没说话,李沦摇摇头说:"就算是花架子也是有模有样花架子。他才多大,又是……能这样,很不错。"
堂堂六宫之主,执掌凤印,身为天下最尊贵女人又如何?
李源抿着嘴,看着走在前面大哥和三哥,无声哂笑。
他们共同六弟,那个最早封王最是得宠,直被养在父皇身前李澜是断不可能继承大统。
这是他们兄弟三个仅有盼头,幸而足够富有诱惑力。
有时候李源甚至会忍不住想,除李澜和父皇身边亲信几个内侍,恐怕后宫里每个人都很盼着父皇早日龙驭宾天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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