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皱起眉头:"哪个小孟舍人?朕怎不记得有姓孟舍人……"
"就是上次在丞相府里,陪澜儿吃半天糖那个。"李澜眨眨眼,回忆下:"他在做通事舍人,是谢丞相说,叫他小孟舍人就好。"
"你说他啊,朕想起来,是子念收那个学生。"李言抿抿唇,低声自语道:"什时候,通事舍人也能叫舍人,这是称呼中书舍人,你叫他声孟通事就算抬举他。子念怎会这样教你……看重也太过。"
皇帝忽然顿住,眨眨眼睛,低头看向爱子:"澜儿,你方才说什?"
李澜摸着他指缝**想想:"他在做通事舍人,是谢丞相说,叫他小孟舍人
李澜抱着兔子回他父皇理政载德殿,李言正在看奏疏,看他抱着兔子溜达进来,就叫他声:"澜儿,你刚才拿个橘子跑去哪儿?父皇记得你明明只喜欢吃柑子,不喜欢吃橘子。"
李澜接过乐然递过来手巾擦擦汗,抱着琼靠在他父皇腿边席地坐下,眨巴下眼睛说:"是不喜欢吃橘子,可澜儿喜欢吃梅子糖。"
李言闻言从奏疏里抬起头来,伸手摸摸他头。李澜如今也已经束发,李言有时候甚至会亲自帮他挑选发冠和簪子。今日李澜发髻上只用条编入璎珞金绳装饰,这也是皇帝亲自挑。摸过爱子头,就将被他跑得几乎缠起来金绳拨顺,轻笑着问:"跑到政事堂去找子念讨糖吃?"
李澜抓着他手贴在自己脸上蹭蹭,讨好地看着他:"澜儿矫诏欺君,说那是父皇赐给谢丞相橘子……父皇可不许生气呀。"
李言噗嗤笑出来,伸手刮刮他鼻头:"你说什……矫诏欺君?"李言越想越觉得好笑,忍不住摇头:"哪里学来。"
李澜倒理直气壮,握着他手道:"那日为父皇念奏折时候念到,好像是御史张……俭?弹劾那个什,渝州刺史刘金峰。澜儿问父皇什是矫诏欺君,父皇说,就是假传父皇意思,还骗父皇……"
他说着话时候,边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爹手。皇帝手比谢别更瘦,指尖冰凉,皮肤苍白。李澜指腹沿着他手背上筋络滑动着,想想,又说:"不对,澜儿没骗父皇,澜儿来告诉父皇呀。"
李言笑更厉害,抬起没被抓着那只手掩着脸,几乎气喘。
李澜正捏他手心,皇帝很多年没有碰过弓刀戎马手心细腻得近乎柔嫩,李澜摸着他指根,没头没脑地说:"父皇,澜儿觉得小孟舍人喜欢谢丞相。"
"什?"李言定定神,被揉弄指根有些觉得痒,无意识地想要蜷紧手指,偏偏又被李澜掰开。李澜指腹有点粗糙,摸上来触感太分明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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