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澜看圈,又问:“那个好哭鼻子李澄怎没和你们道进宫来?”说着略向前倾身些,颇为轻快地问:“可是抗命不遵,也被并拿下?”
杨飞犹豫下,抱拳道:“启禀太子殿下,那鲁王……殿下接殿下敕命,便带着亲卫协同臣等控制住淮王亲卫,倒没有抗命不遵……只是,这个,他身体不适,是以没能回宫向殿下复命。”
“身体不适?”李澜挑挑眉,问他:“怎个不适法子,可叫太医看过?”
杨飞面色古怪,迟疑地道:“臣等待鲁王十分敬重,可……可鲁王见臣等缉拿淮王,哭得口气没上来,昏过去。鲁王府医官说……说鲁王殿下自幼弱质,这是受惊吓,吓昏,没什大碍。臣和小孟学士合计,就先回宫复命。”
李澜先是“噗嗤”笑,确认似追问:“真个吓昏过去?”得到孟惟肯定,便绷着
杨飞留着把络腮胡子,面色黑红,臂膀粗壮,看就是员悍将。
孟惟骑在马上,也有意落后他半个马身,叫这位将军对他很是欣赏,粗声粗气地道:“小孟学士大名,某家也是久仰,果然是条好汉子,大丈夫。那妹夫收个好学生啊!”
孟惟还是第次被人夸作“是条好汉子”,却也欠身逊谢:“后生小子,哪敢当将军久仰。将军威名,小子才是闻名已久,今日当面,实属三生有幸。”客套番,抬眼时望见杨飞熊腰虎背,却还是忍不住咋舌。
他只知师相娶是将门虎女,几个妻兄都在军中,本来各个能做禁军统领,倒是受宰相妹夫连累,并不为皇帝托以重兵。但今日看到这位自家师相二舅哥,仍旧颇觉得新鲜,虽然实属无礼,却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为给他扮上钗裙,设想师母模样。
只觉颇为镇煞辟邪。
直到回宫复命时,他才强自敛去路微妙神色,恭敬地回禀:“杨将军与臣于淮王府中搜出龙纹金甲领,端悼太子伪玺遗诏封……”他顿顿,语气略着意加重:“还在书房搜检出几封交结禁军统领书信。”
李澜和谢别闻言同时看向他,孟惟垂下眼并不作声。李澜便哼声,道:“果然不曾冤枉他。来人,先将他押解入……解入天牢。就先前关李沦那里就挺好,然后让三法司给孤仔细地查。”
谢别欠欠身,温柔款款地道:“殿下此时不宜大兴刑狱,否则来朝中不稳,二来于殿下人望有损,只究首恶,不要牵连无辜才是。”
李澜偏过头想想,颔首道:“丞相言之有理。那这样,等审完李溶,朝会时候再拿个火盆烧信就是。”
谢别不知该赞他学以致用还是非议他言辞轻佻,但无论如何这都应当是私下说,便只欠身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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