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颈,意欲挣扎也无处施力,比哪次都更明白、也更悲哀。
皇帝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李澜却已哽咽出声,他跪在龙床前捂着左手低声道:“澜儿怕父皇生气……父皇生气,又要生病,病就不肯认澜儿……你要是直不肯认,不肯要……活着跟死又有什区别?”
“巧言令色。”李言淡淡地评价,继而轻笑出声,是自嘲那种:“你倒不嫌累。且收收吧。这多年,朕早听得腻……也是朕愚不可及。你诸般作为种种行迹早露端倪,朕却视而不见,亦不纳忠良直谏,老成谋国之言……果然是取祸之道。”
李澜睁大眼睛,这样冷刻皇帝叫他陌生极,不敢置信地问:“父皇……不信?”
李言报以嗤笑,徐徐道:“朕信得还不够?监国太子。好,你好极。你如此作态,还想要什?朕已经没什能叫你图谋——哦,还有禁军。你调不动禁军,谁都不能。若非如此,那些叛逆也不会攻进宫里来……还是说这也在你计算之内?你允李澄执刃面圣,莫非也是谋划好?”
李澜仔细地听着他话,像是从小到大每次那样,个字个字地记下,这是他多年来习惯。今时不同往日是,他如今读书进学,识得三纲五常,明人伦道理,懂得朝中庶务繁冗。皇帝毫不掩饰猜疑和恶意如同迎面挥砍下来刀剑,字字句句都扎在他心尖上。
长在深宫涉世未深小太子曾以为被当做李沦亲吻时候,已经是最叫他难以承受痛楚。
原来这就叫人生识字忧愁始。从前对父皇病愈热切期盼下子就比冬天冰雪还要凉,李澜茫然地抬起袖子抹抹眼泪,恨不得自己从没有学过什经史子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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