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谢别写完手头文书,便抬起眼来。孟惟直偷偷瞄着他,见他搁笔就已经放下手中茶盏,端正地做好。
谢别仔细地端详他阵,轻叹道:"当初同榜同年里,孟年兄字是最好,可惜天妒英才……
谢别表情不免柔和些,将那梅花锞子小心帮他掖回衣襟里。
06
孟惟醒来时候看见如自己时常梦见样罗帐华宇,雕梁锦衾,第反应就是自己尚在梦中不曾睡醒。
按照往日美梦,片刻后便会有二八芳华俏佳人来,捧着紫衣金带,请他穿上。
他自嘲地笑笑,却惊讶地看到真有二八芳华俏丽佳人近前来,向他盈盈下拜:"小孟翰林醒,请洗漱沐浴更衣,家相爷在书房等您。"
,便也不再闹谢别。
散席时候,谢别想想,也不知道孟惟到底有没有听话请几个仆役,就叫府上侍从将孟惟搬到自己车上,准备先把他带回去,另外打发人去孟惟府上报信。
孟惟醉后也怪讨喜,安安静静睡着,点都不闹,只是不住向旁边倒。
谢别笑着扶正他,看见孟惟脖子里红绳上坠着物事往外掉,想帮他掖回去,到手里看,竟是金子做,不由纳罕。
孟惟穷得家徒四壁,居然还藏小块金子?料想应是亲长遗物罢。
孟惟猛地坐起来,揉着宿醉后抽痛太阳穴问:"你家相爷……可是谢相府上?"
那颜色明媚少女掩唇笑:"自然就是家相爷,不然还有哪个相爷。"
孟惟被她笑得有些脸热,下意识地去摸脖颈上悬着金锞子,眼神瞬灼热,又很快复归平和。
谢别正在书案前写东西,见他来便摆摆手,示意他先小坐会儿。自有下人流水似端上茶水果子,孟惟小心地端起那浑如玉色薄胎瓷盏,抿口茶水,心下不由咂舌。那日谢别还说他用来待客茶叶太好太奢侈,相府上茶却又不知道好多少。
转念想,谢子念出身名门,从龙佐命,富贵显于当世,自己当然是比不得。
他本不该多看,却觉得那被红绳五花大绑梅花形金饰实在眼熟,怎看都像是……他府上过年时候给孩子压胜金锞子。
谢别心里动,将那梅花锞子翻过来,果然在红绳罅隙里看到自己花押。
谢丞相抚着额角想好会儿,才想起自己当年确实曾经给过个叫孟惟少年这个金锞子,是他不幸早逝同年遗孤。
他知道孟惟名姓,晓得他父母双亡自幼寒苦,但从未将眼前青年和记忆里那个模糊少年联系起来过,孟惟也从不曾向他提过。
更没想到,他自母亲过世后困窘至此,竟都还直将这块颇有价值小金锞子贴身存放,不曾典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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