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这玩意儿长这玩意儿短。”耿子墨吹吹磨得差不多指甲,道:“恭敬点,好心买给你转运用,千三百块大洋呢,沐浴更衣之后记得双手把它捧进你房间,放在床头才有用哟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苏困咕咚声撅在凉席上,半死不活地道:“祖宗给你跪……你老人家花千三百大洋买个棺材给,还让供床头?!你脑子被门挤可没有。”
他侧躺着,脸正好对着那拆开纸箱,露出来东西赫然就是个鞋盒大小迷你棺材——不论是微拱形盖板,还是底小上大倒梯般形状,都做得十分精细,棱角笔直,漆色均匀光滑,论质量简直应该给卖家好评点个赞!
但质量再好也改不它是个棺材本质……
苏困挣扎着从席子上爬起来,顶着被蹭得乱糟糟头发,耷拉着眼皮,跟索命厉鬼似爬向耿子墨,抓着他胳膊阵痛心疾首地猛摇:“千三百块!有那个钱没处花你给啊耿大款!合着你之前吃个月泡面就是为买这个棺材?”
今年夏天好像格外热,动辄便是身淋漓大汗。小区绿化带里不知藏多少知,拉长声音,叫气、歇气,让人愈发心浮气躁,就连晚上也没能好过些。
头顶电扇有些年头,老旧扇叶转起来晃晃悠悠,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叫个不停,苏困不止次担心,某天这吊扇会再也吃不住力,当头掉下来,砸穿他脑袋。
不过比起被热死,他更宁愿被砸。
此时,他正盘腿坐在客厅中央铺着席子上,吹着吊扇送下来解热作用不大风,表情抽搐地看着面前那个快递纸箱。
它被拆开来已经有些时间,密封胶带被整个撕下来,打着卷儿躺在边,整个纸箱沿着边棱被扯得四分五裂,平铺在席子上,旁边还有把尖头带着纸箱残屑红柄剪刀。
耿子墨哼叽声表示默认。
“你赶紧把这东西退,钱收回来还能去医院看看精神科啊耿同志。”
“真是糙汉子拆封方式,你每次都要搞得这惨烈?”耿子墨坐在旁单人木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,拿着把小锉刀,边磨着自己劈指甲,边嫌弃地看着被苏困占得乱七八糟凉席。
外表看起来干净清爽糙汉子苏困缓缓地扭头,面无表情地看向耿子墨,他此刻最想做事,就是用剪刀把沙发上那货脑袋捅个洞,看看里面装究竟是什。
“耿——子——墨——”苏困从牙缝里个字个字地朝外蹦。
“放。”耿子墨摆摆手,脸“朕准你开口”欠打样。
“放你妹!你脑子里搅翔嘛?!”苏困觉得,跟这个人合租两年还没被他气死真是奇迹:“你买这个玩意儿做什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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