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蓦然看到韩信捏发白指节,和他昏黄灯光下带着点水汽眸光。
“……”
真是怕怕。
“朋友,”赵安阳和他解释,声音不大,“从广州坐飞机过来玩两天。”
刚说完,赵安阳就后悔,他怕不是中邪。
赵安阳已经养成这个破脾气。
压抑而,bao躁,点就燃。
直到逐渐走向社会,又接受过几期心理辅导,才慢慢从精神病边缘脱离。
谈过几次恋爱,却唯独不懂怎去爱个人。
渴望感情,却又清楚,根本不会有人喜欢最真实自己。
他差点就死。
男人其实并不会主动打他,作为以后给男人死后捧灰男丁,他对他格外宽容。
但是他怎敢退步呢。
姐姐比他大五岁,长却还没她高。
妈妈比他高些,身上淤青却从来没消过。腿都骨折过两三次。
自己歇斯底里怒吼,控制自己握紧拳头,控制自己心里闪而过怒气。
和控制自己喜欢。
旦付出感情,就想要回报。收支不平衡,就容易失控。
失控就会控制不住自己。
他只有姐姐和母亲,没有父亲。
干嘛要跟他解释。
韩信没有说话。楼道里声控灯在亮半分钟后,下子黑。
突如其来黑暗,让赵安阳忍不住蹙起眉间。
下秒,韩信手搭上他手腕,然后贴过来。
个吻飞快落在他唇间。稍纵
——那个,bao躁又没用废物小男孩。
所以,赵安阳自认为,目前自己是没办法回应韩信。
他看向韩信。
韩信没有直接面对赵安阳问题,问句:“刚才那个人是谁?”
赵安阳本来想笑着回句“就你看到那样啊”。
他已经不是个男孩,他要当个男人。
赵安阳问过自己母亲为什不离婚。
那个逆来顺受辈子女人,哭着说,“因为妈妈没有钱。离婚以后,不能带走你和姐姐啊。”
“你爸爸会给赡养费吗?别人能帮你天两天,年两年呢?妈妈可以去打工,只要能养你们,再苦再累也愿意干,可是姐姐还差年就高考,姐姐成绩这好,不可能不读书,到时候你们学费怎办?”
而等他们能离婚时候。
因为他父亲和他脾气样差。
赵安阳在很小时候,就学会站在姐姐和母亲面前,用,bao力回敬,bao力。
就像是没有利爪小野猫,面对敌人时候只能靠大吼大叫和炸成毛茸茸团来保护自己。
小男孩胳膊瘦跟柴样,不管不顾挥着拳头冲向自己父亲。
下场当然次次都是以鼻青脸肿收场,有次被打折肋骨,第二天疼受不被送去医院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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