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
X市。
陆言
私人飞机降落在停机场，不出意外被
大堆苍蝇包围
。
雁北停下作画，转身道：“和总部人说下吧，他们希望
去X市，同意。”
尽管是最早从心理康复中心出来实验体，但雁北很少和防治中心其他工作人员交流，也从不接任务。
总部明白，实验体哪怕被放出来，也不可能毫无怨气，但雁北只是不说。
就像是实验体5号，元辰。从实验舱内放出来后，依然喜欢把自己关在狭小房间里，几天也不会说句话。
“还有，这个送给你。”
不样。大概是进行创作，对别人情绪都特别敏感，雁北能感觉到不同。
有人对他只是公事公办，有人是发自内心在疼爱他。
哪怕他其实已经百多岁，活时间，比照顾他人还长。
李萍被选中成为雁北联络员之前，本职工作其实是大学教授。
总部找上她，是因为她长得和雁北母亲有些相似。
说着，他掏出手机。
“……卧槽，屠宰场？？”-
A市。
雁北坐在宽敞明亮画室里，长长头发扎进边营养液里，隔三差五嘬那
口。
营养液水平面缓缓下沉。几个小时后，到底。
雁北从水彩纸上撕下来页，递给她。
雁北什都画，油画、国画、水彩，只要有纸和笔就行。
但画内容，要是陆言，要是风景，偶尔会有01、02、07这些实验体。
但是现在，这幅画上，画是她。
李萍看着这幅画，缓缓蹲在地上，抱着这张纸，突然就泪如雨下。
李萍今年四十七，膝下无子。十七年前，她带着孩子去游乐园，遇上B级污染物熊玩偶，她被救出来，她小孩却再也没办法长大。
后来丈夫要求她再生个小孩，李萍不愿意，于是她离婚，也没有再结婚。
很多人都说她傻，把自己生绑在沉没船上。可她真太自责，如果那天，她没有带他去游乐园玩，儿子是不是可以健健康康长大？
她看雁北，就像是看自己孩子。有时候会恍惚地想着，自己孩子长大后，大概是和雁北很像。
她小孩也喜欢画画，会在她生日时候，用稚嫩画笔，给她画幅肖像。
在监控里监视这切工作人员带上新营养液瓶子，轻手轻脚地推开大门，避免打扰雁北创作。
她小心地换上新营养液瓶。雁北发梢，开出朵白色小花。
“李阿姨。”雁北突然道，“谢谢。”
在大多时候，雁北都很安静，尤其是在画画时候，几乎听不见外面声音，也不记得吃饭。
李萍愣，随后笑着回答：“有什好谢，阿姨也只是工作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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