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龙在恍惚间想起,陆言说过,如果他失败,记得杀祂。
它来到海边,变回人形。
黑龙看着皮肤上密密麻麻、新旧交错“陆言”,突然有很多困惑。
陆言是谁?他又是谁?
这应该是很重要人。然而黑龙反复念着这个名字,只能感觉到难以言喻悲伤。
头漆黑龙。
黑龙像是条大蜥蜴样,在沙地痛苦打滚,嘶吼声传很远。
周后,黑龙挥动着翅膀,离开这片沙地。
它凭着本能狩猎,有时候却会不记得自己是谁。它用刀在身上刻下陆言名字,因为恢复能力太强,没过几个小时,黑龙就会用黄尘在自己身上刻个“陆言”。
它会找到他。告诉他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话。
唐寻安看着这轮月亮,抬起手,摸到脸泪。
陆言失踪。
天空里月亮变成红色,再也没有白回来。污染再次加剧,岌岌可危人类社会彻底崩塌。
他又等十年,终于明白陆言永远不会回来。
接受这个事实后,唐寻安比想象中更为平静。他病变度很高,像是随时会坏掉旧手机。今天漏电,明天黑屏。总有出不完毛病。
样才算成功?”
陆言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:“如果成功,会回来找你。”
唐寻安有很多话想说,可是以他们两人关系,他想说话未免过于冒昧且不合时宜。
黑色巨人像是流沙样开始消融。那瞬间,唐寻安内心充满惶然。
“陆言,你要去哪?带上……”
他抱着必死决心,
黑龙找到新月神国曾经天启骑士,对方和他样,也堕落成污染物。
他从天启骑士口里,终于得到“陆言”消息。
或者说,陆言身体消息。
“成神最后关卡,神座被反噬……”天启骑士嘴里吐血,说话断断续续,“尽管教宗没有明说,但们都清楚,辉月神座就是们信奉神本身……收集完躯体,祂应该重返人间……可是,神座失败……”
“把知道都告诉你,新神就在海底。”
于是,唐寻安明白,自己应该离开。和他朋友样,找个安静地方等死。
黄尘生斩杀无数敌人,如今这把刀终于对准自己。
唐寻安赴死很平和,在片漫天黄沙无人区。夜晚风吹起沙丘,会掩盖他遗体。
唯意外是,他失败。
唐寻安没能杀死自己,他变成污染物。
可惜这些黑色细沙消失极快,就像是闪即逝星火。甚至都没能等到唐寻安把话说完。
唐寻安低头:“……行不行。”
他从梦里醒来,刚好是夜半三更。
唐寻安开始等陆言。
他没有等到陆言,但是等到轮东升红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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