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连着
生命体征检测仪还没来得及报警，就被司辰摁下
关机键。
司辰从病床上坐起来。
瘦
圈长生渊缠住司辰脖子，在他胸口处蹭来蹭去。
“吱吱——”
它句话都不会说，但是听起来像是要哭。
这个米粒大小蘑菇淹没在厚厚土壤里，毫不起眼。
司辰本能地开始掠夺空气、土壤、和营养。
随着蘑菇不停长大，周围蘑菇死越来越多。司辰也成这窝蘑菇里最俊俏那只，菇肉饱满，伞盖硕大。看就很可口。
终于，浇水人注意到司辰。
“熟？”它语气带着兴奋。
白裙子道：“既然你已经选好，那
就不强求。”
他把手里那根仙女棒，交到司辰手上。
“这是把钥匙。很久以前捡到，现在送给你，奖励你勇敢。”
司辰低头，看向手里钥匙。
这把钥匙花里胡哨，钥匙柄是个金属做成爱心，上面刻着个“X”，爱心两边还有对银色小翅膀。
司辰缓缓道：“知道。”
他并没有多余动作，但是语气已经很平静而坚定。
最痛苦事情，不是“没有”，而是“本来可以”。
如果司辰不知道第九天梯后，还有个天梯，他也许会妥协。
但既然知道，那他就不可能放弃。
长生渊本来是在司辰体内，后来被直生长菌丝赶出去。
最重要是，这个菌丝是妈妈长出来，它还不能吃！
它看那些菌丝，就像本来是独生子长子，看着些不受欢迎二胎。
司辰下意识地回抱住司渊，安抚性地拍着它身体。
昏迷前记忆
它手握住蘑菇根茎，轻轻用力，把蘑菇拔出来，如获珍宝地拍拍上面泥。然后把这只蘑菇高高举起。
在半空，司辰终于看清楚它脸。
眼前是个人类脑袋，没有五官和头发，光秃秃头上只有张竖起嘴，这张嘴没有嘴唇，张开缝像是沉睡深渊，猩红舌头是深渊中滚动火焰。
他落入这片深渊里。
司辰骤然睁开眼。
第二个梦也很奇怪。
梦里，他变成只小蘑菇，长在阴暗墙角。
这蘑菇看不出什
种类，只是在潮湿土壤上，数不清白点生根发芽。
有个看不清长相人，会定期来给这批蘑菇浇水。它轻轻地哼着歌，看上去心情很是愉悦。
司辰想叫住它。可他只是个蘑菇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白裙子问：“你会后悔吗？”
司辰笑起来：“从来不为自己选择后悔。”
白裙子并没有太过失望。
他把这个光球捏碎，洒进天空中。
细碎红色光点慢慢黯淡，像是熄灭灰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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