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辰取完钱，尝试性地撬开
ATM机
金属壳。
他想知道这个ATM机到底连接哪里。
本该放心灵币保险柜里没有
分钱，只有个被塞进保险柜干尸。看见光瞬间，这个四肢都变形尸体惶惶然地抬起手掌，遮住眼睛，整个人蜷缩成团，瑟瑟发抖。
这个干尸活着时候是银行柜员，死后，在ATM机里继续当柜员。它也不清楚这些心灵币到底是怎
兑出来，它只会往出钞口塞钱。
司辰没有难为它。
很多年前，幼儿园召开教职工大会，作为外聘司机，鬼司机十分荣幸分到半个屁股大板凳。那时候园长在台上发言，它神态同样从容而随和，但司机却在下面抖不成样子。
现在，司辰让它感觉到同样压迫。
位于食物链底层动物，对危险总是最敏感。
阴间司机把拒绝话咽回嘴里，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笑容：“大家都是老乡，谈钱多伤感情。送您，您喜欢开走就是。本来也很破。”
话虽如此，但司辰还是给司机六十万。
丝毫没有自己在吃绝户自觉。
观星嘀嘀咕咕地“吱”声。
司辰：“哦，123456吗，还挺朴实。”
ATM上显示出卡里余额，6开头，共9个零。
由此可见，跟着管理员干确很赚钱。
听话。”
它松开禁锢手。
幼儿园大门缓缓打开，观星迫不及待地冲出去。
远处职工楼，许多扇窗户大开。每个窗口都挤满人，它们看着观星背影，神情或欣慰，或嫉妒，或怨毒。
观星身上没有枷锁，但在走出幼儿园那刻，他却真真切切地听见锁链断裂声音。
尽管
用别人钱就是爽，点也不心疼。
ATM机不是张张地吐钞，更像是台打印机，在纸钱打印上合适面额，刷上专门防伪标。
因为不清楚外面还有没有能取心灵币ATM，司辰干脆把卡里钱全部提出来，然后连着银行卡起塞进包里。
六十亿纸钞比想象中沉，司辰背着都觉得有些累。
换算过来，这差不多是六十亿个0级意识体，也是六十亿条人命。
司辰取出三百块钱心灵币，递给司机，充作车费。
司机师傅本来开车想走，被司辰叫住。
“你这辆车卖吗？多少钱？”
司辰问。
司机本来想说这是非卖品，然而司辰目光轻描淡写地落在他脸上。
观星抱住司渊，放声大哭。
*
李追月没结婚，法律意义上唯后代是养子李观星。
司辰接手观星，相当于同时接手面试官遗产。
司辰来到台ATM机前，把面试官银行卡插进去，随口询问：“密码多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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