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两盘棋就有这等用?”韩冈冷笑,没有回答。
“这怎可能?!”
王旁当是代表他父亲来。昨日明明是王安石找自家去,但最后却让自己白坐许久,今天让王旁亲自来,大概是有赔罪意思在。
这样做法说是前倨后恭就有些酷毒,国参政能对从九品选人尽到礼节,韩冈自尊心还是被满足不少——“未能免俗啊。”韩冈自嘲地笑着。
来这手,韩冈对王安石顿时生起不少好感,如此地位,如此名气,王安石却没有摆出副高傲架子来,确实让人尊敬。
“相公今日可有余暇?”
王旁拱拱手,算是道歉:“家严翘首以待。”
韩冈哈哈笑两声:“相公既然有招,又是衙内亲至,韩冈哪能不识抬举。”
王旁模样更显恭敬:“……如蒙韩兄不弃,还请直呼小弟表字便可。”
韩冈微微愣,这实在太不正常。但王旁既然这说,却不能不给他面子,韩冈郑重行礼道:“仲元兄。”
”李若愚和王克臣已经走,不可能再追回来。王安石知道他现在能做,就是在他们把消息传回来之前,先给赵顼做个预防,以便让赵顼同意再派队更为公正使臣去秦州。
“绥德那边呢?陈绎怎办?”曾布又问道。
“陈绎其人好功名,无甚德行。他敢这做,是看着朝廷风向现在是往韩、文那边吹,等到天子决意下,他必然会倒过来。”
“那怎办?放着他不管?”曾布不以为然地反诘道。
吕惠卿摇头:“还是将其调回京中,省得给绥德添乱。陈绎品行虽陋,但按狱还是有手。”
当然,这样想法只是闪而过。“礼下于人,必有所求”这句俗语,韩冈记得更为清楚,并没有因为受宠若惊而昏头去
王旁还礼:“玉昆兄。”
路明在后面看傻眼,而驿丞也惊得张大嘴,显然他们是因为看见参政家衙内对个选人低声下气地去结交,而震惊得难以名状。
“时候已经不早,家严也该从政事堂回来,玉昆兄还是与小弟早点走吧。”
韩冈想下,抬抬袖子,上面还有些方才在樊楼喝酒时留下污渍,他笑道:“还请仲元兄少待,且容在下更衣。”
说罢,便丢下王旁走进驿馆中,路明也慌里慌张地跟着走进来,他紧追在韩冈身后问道:“韩官人,你真只是跟王衙内下两盘棋?”
……
又是桩出乎韩冈意料之外……意外。
当韩冈与路明起回到驿馆时,走出来迎接他们第个是堆着谦卑笑容驿丞,第二个便是看起来脸心浮气躁模样王旁。
“衙内怎来?”韩冈心中起疑,跳下马来。
王旁上前道:“是家严让小弟来请韩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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