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会不明白!?”毕竟章惇都说得这直白。
韩冈当然明白,没事章惇何必问着这些事?章惇可不是爱说废话人。看起来自己以前猜得没错,王安石还是打算变革科举制度,虽然这科已经不可能,但下科考题,必然改成经义……学以致用,说不定还有策问。
“这三年里,是不是要按着章惇提议,去攻读儒家经典?”韩冈陷入沉思,对周南绝妙歌舞视而不见。真有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”气派。
见着韩冈这副做派,周南气结,动作也乱点。尚幸被她及时补救回来,没给外人察觉。曲舞罢,周南又坐回韩冈身边。剧烈舞蹈之后,少女喘息着,额头上细密汗珠晶莹剔透,俏脸晕红,丰盈酥胸轻颤,淡淡香气从她侧飘进韩冈鼻尖。
周南气喘得厉害,右手用力压着心口。方才她为弥补时失态,强换动作,便走岔气,胸膈隐隐作痛,心中就恨得想咬韩冈块肉下来。她伸手拿起酒杯,准备喝点酒水压压。
冈不擅诗赋,便在酒宴上半句不提酒令,对句,射覆之类惯见娱乐。说几句笑话,又跟刘仲武和路明对饮几杯,章惇凑近,压低声音说话。
“玉昆,听闻你是横渠张子厚弟子,”章惇提起张载时,撇下嘴,提起张载这位姓字同音同年,他心中就有些怪异,“你在经义上,应该有所心得吧?”
“在下才疏学浅,诸经只是泛泛读过,算不上精研。”韩冈谦虚着。
他经义水平,如果是面对是普通半是运气半是才气考中进士,也许还能较高下,但章惇是想考进士就能考上进士正牌才子,他才能可不仅仅是诗赋。韩冈在章惇面前,现在还没有自大本钱。
章惇低头把玩着拿在手上朱砂色酒盏,翻来覆去看几遍,对韩冈笑道:“这是钧州民窑货色,红得不透,晕得不匀,比起内用正品,差不止筹。”
韩冈突然伸出手,把酒杯从周南手中拿开。被只滚热大手攥着,周南脸红
“民间也不会有内用之物。”韩冈说道。对章惇有些不屑,通过转换话题,来掌握对话主动权,自家玩得更溜。
章惇又压低声线,低得只让韩冈人听到:“经义之事,说难不难,说易不易。若是真钻研进去,生也不能穷尽,但如果只是想学以致用,三年便有所得。”
“三年?!”韩冈心中动,带着疑问神色看向章惇。章惇这时又抬起头欣赏着身前歌舞,似无所觉,前面话仿佛不是出自他口,却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。
韩冈会心笑:“韩冈谨受教。”
“你能明白就好。”章惇便拿起酒壶,给自己酒杯斟满酒喝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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