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小娘子是来送韩冈
吗？”
韩冈单刀直入让周南猝不及防，擅长歌唱如百灵鸟般她
下变得笨拙
起来：“……是……是来见，不，是来送官人。”
“那就多谢小娘子番心意。”
“不……”周南很大胆地抬起头，双本是柔波隐隐双瞳变得坚定，与韩冈对视着，“小女子不想送官人，只望能常伴君侧。”
这下轮到韩冈发怔。最难消受美人恩。说起来他对周南也很有好感。个在物欲横流污秽场所，还能自保清白女孩子，确很让人佩服。虽说有律条规定官妓禁止陪夜，只能局限于陪酒和歌舞
无人作乱”。得到提示，韩冈从记忆中找到司马相如传记，也不得不苦笑点头。
司马相如奉使持节定西南夷，“至蜀地，蜀太守以下郊迎，县令负弩矢先驱，蜀人以为宠。”对比上司马相如所受到拥护，王韶境遇就可悲得很。至少韩冈就无法想象，王韶到秦州，李师中领着众官吏出城相迎，窦舜卿、向宝等人跨弓持弩为王韶打前站，秦州父老皆认为他们这
做是件荣耀之事，会是个什模样！这实在太疯狂。
真是人比人得死，货比货得扔，但之后哪朝又能跟充满大无畏开拓精神汉代做比较？即便是唐朝，在安史之乱后，也成个任人蹂躏小姑娘。哪像汉朝，即便到军阀混战末年，照样控制着边境领土，追着乌桓、羌人这些异族打，“国恒以弱灭，而汉独以强亡”本就是说这个道理。
自古送别皆以诗赋表离情，张戬和程颢却无意如此。韩冈本不擅诗词，他们也不会让韩冈难做。饯行宴后，他们对韩冈殷殷地番叮嘱，便与他举手挥别。作为*员，今日己送人，明日人送己，都是常事，再无半点小儿女态。
韩冈冲着两位师长揖到地，便翻身上马。刘仲武等阵子，见韩冈终于过来，便等不及立刻再次动身。章俞和路明还要再送程，按他们说法，要到城外十里再回头。
只是没行多久，突然个小女孩挡在路前，冲着韩冈他们喊着：“可是秦州韩官人？”
韩冈很诧异地看着小女孩：“
就是韩冈！你是……”
“这不是周小娘子身边小女使吗？”章俞下叫破小女孩身份，又转过来对韩冈低声笑道：“恭喜玉昆。”
“小婢墨文，家姐姐想跟韩官人说两句话。”墨文认认真真地说着，韩冈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，只见就在不远处，大树旁，马车边，个俏丽脱俗身影正静静地站着，双如含情秋水双瞳也定定地望着自己。
韩冈向章俞他们说抱歉，便下马朝周南那边走去。走得近，韩冈便看清在周南脸上，有着欣喜、羞涩，还有显而易见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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