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因为王、李两位?”
“还能是谁?”提起两个可恶阉人,王厚心中烧得就不是火,而是火药。王克臣、李若愚两位内臣奉命体量秦州宜垦荒地,等他们到秦州后,在秦州城中走圈,就上书说窦舜卿错,他所说顷四十七亩其实是有主,已经给人认领回去。秦州宜垦荒地,其实亩都没有!王韶和窦舜卿,都犯欺君之罪。“那两个没卵蛋阉狗,到秦州就搅风搅雨……”
韩冈忙扯王厚下,“小声点,要骂也不能在这骂!”
王厚顿时惊觉,韩冈公厅确不是发泄怒火好地方。被韩冈这打断,他也没心情说话:“算,不提他们。”
站起来,王厚就要走。走两步又转回来,
“殿试上能出什事?”韩冈问道,“该不会秦州今年终于出个进士吧?”
“怎可能?特奏名倒是有几个!四个还是五个。”王厚嘲笑句,也不卖关子,“照故事,殿试内容是诗赋论各篇,本来今科预定也没有不同。但编排官准备分发《礼部韵》【注1】时候,天子却突然下令,韵书不必再发,今次殿试考题改成策问。”
“策问?!”韩冈笔终于停,双眉纠结起来。
他没想到赵顼是这地沉不住气,也不与朝臣再行商议,便做出决定。虽然常言道殿试定高下,省试定去留。殿试结果只关系到名次高下,是否是进士,早在省试结束后就决定。但他这做在所带来政治影响,却远大于殿试范围。而且既然今科殿试用得是策问,下科考试科目为何,等于已经向天下公布。
“玉昆,听到这个消息难道你不高兴?!”
高兴什?本来是仅属于少数人消息,现在成全国皆知秘密,本来可以比天下士子多年复习经义时间,现在只能站在同条起跑线上面。韩冈如何会高兴:
“下科要改诗赋为经义,也不是没这猜过。现在不过是证实而已。”虽然这个“证实”其实是早在个多月前就已经证实,但那件事必须得保密才是,“当日说起科举经义诗赋之争,也是有猜过那次只是试探,实际上改革时机应是放在下科。苏子瞻当日也许还以为自己赢,谁能想到天子根本就没听他,直揣在心里。”
王厚回想下,好像是说过,也好像没说过,几个月前随口闲聊,谁能记得那清楚。他问:“不知玉昆你准不准备考?”
韩冈又拿起笔,忝忝墨:“即使是解试,也要在两年后才开始,而机宜拓边河湟,可是眼前事。”
“眼前?!……眼前个鸟!”王厚也许是跟王舜臣起玩得多,口气也越来越像军汉,“‘阉’人不去,怎个‘前’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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