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田……荒田!”王厚突然怒起,“把万顷说成顷,又从顷说成顷都没有,窦舜卿他们还弄不厌吗?!”
韩冈笑道:“除荒田之事,他们还有什能用来攻击机宜?”
“三百里渭水河谷,窦舜卿、李若愚他们竟敢说亩地都没有,朝中竟然还正经八百派人来查验……”
“没办法。自来都是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。京城和秦州隔着两千里路,天子亲眼看不见,还不是只能由着人随口乱说。”王韶悠悠叹着。这种事,谁也避免不。天子不是圣人,不可能真洞烛千里,只能通过文字作出判断。当来自秦州两方奏报互相矛盾时,赵顼也只能听着他派出去调查内臣面之词。
“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。”韩冈沉吟着,突然说道,“就让天子亲眼看看秦凤地理,自然能知道谁在说谎。”
中风后,除李师中、窦舜卿那几个高官,秦州城内低品*员,还真没几个敢在王韶面前拿大,这个宇文机宜先向平级王韶行礼也是桩事。
王韶和宇文机宜都没寒暄意思,隔着老远行过礼后,宇文机宜转身离开。看着他背影,王韶叹着:“都是向宝功劳啊……”
“不知向钤辖什时候会被调走?”韩冈问着。
王厚道:“向宝最近不是听说已经能走吗?说不定过几天就销假回来。”
“向宝不可能再留在秦州。”王韶边走边说:“他肯定要走。不管向宝最近恢复得有多好,但中风就是绝症!多少人盯着他位子,现在有这好个借口,哪个肯放过?天子或许会看在他为朝廷丢脸分上,让他继续留在军中。但秦凤为军国之重,天子不会容许个五尺残躯,执掌秦凤军事。”
“怎看?”王厚奇怪地问着。
“看地图?”王韶反应很快,他摇
韩冈点点头,王韶说得确没错,在世人心中,中风就是绝症,再怎都恢复不。既然向宝因中风而病倒,没人会相信他能复原。即便他真复原,官场上那些想顶他班,也会当作没看到。
大概张守约也是这想。韩冈便问道:“不知张老都监能不能接任钤辖职?”
张守约也是韩冈举主,韩冈当然希望他能水涨船高,再晋升几步。别看都监和钤辖在路将领中只差步,钤辖下来就是都监,但这步几乎就是天壤之别。就像州官中,知州和通判差距。张守约若能跨过去,日后他面前便是海阔天空。
“张守约这个月就要回京奏复,就看他在天子面前表现。”王韶也挺希望张守约能更近步,“若是张守约能为钤辖,在秦州城中,也能多个人说话。”
韩冈也道:“希望张老都监能在天子面前把万顷荒田之事为机宜分说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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