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昆,你觉得该怎做?
没有被化解,但他们至少能安下心去等着结果。韩冈知道,古渭寨不算大,而且这时候人人都在打听着消息,他这番话很快就能传遍寨中。自家既然还有些信用,这番话自然不缺人信。寨里人心安定下来,那今次古渭寨也就不会再有什乱子。
散去众人,走遍疗养院中,朱中陪着韩冈向外走。韩冈边走边说:“过几日朱兄弟你们可能要辛苦点,被攻打蕃部也许会退到古渭来求庇护。到时也许会有些蕃人伤病过来求医,他们都是同听王命熟蕃,要好生照料,日后还要用得上他们。”
朱中头点得跟小鸡啄米:“官人放心,小人不会慢待。”
出疗养院,辞别朱中,天色已经全黑。夜风热燥燥,就算迎着风,可呼吸都让人感到烦闷不堪。韩冈额头细细密密出层汗,胸背更是都汗湿,但他只希望天能再热点,吐蕃蕃人可吃不住这样天气。
回到城衙中,韩冈去找王韶和高遵裕,他们应该商量出个眉目,但当他到衙门正厅中,却见个胡须花白老蕃人正跪在厅内地板上哭诉着:
“王机宜、高提举,两位要为小人做主啊!董裕那厮已经绕过渭源堡,口气灭苽黎五族里两家。现在他前锋已经离着青渭只剩百里,指着名要小人脑袋。小人为朝廷不惜性命,但小人家里还有几千孩儿,看在小人为朝廷卖命分上,总得给小人孩儿条活路吧。”
这个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蕃人,韩冈认识他,是青渭带最为亲附大宋纳芝临占部族长,唤作张香儿。今年在古渭寨过年时,韩冈就见过他。也是前次攻打托硕部,第个响应王韶号召部族。只是别看他哭得这伤心,其实在上次齐攻托硕七部中,纳芝临占部是位置最安全家。
纳芝临占部所据有三条谷地紧挨着古渭寨,在古渭南面不到二十里处,便是族帐所在吹莽城。其族酋皆是张姓,本就是吐蕃化汉人,早在真宗时就投大宋,世代被封作蕃部巡检。本代族长张香儿甚至还在古渭寨里有套宅邸,时常过来居住——缘边各处城寨并不是完全由士兵充斥其间,而是类似于城池,有商人,有平民,当然还有些靠着保护富户、大族。像张香儿这样亲宋蕃部,在自家附近主城中,买间宅子都是很常见事。
所以说这厮其实安全得很,他现在在王韶和高遵裕面前哭诉,不过是为把族人都弄进古渭寨中来。
王韶和高遵裕安慰张香儿两句,把他打发出去。但张香儿已经表露出来要求,他们却要大费思量。虽然救援这几家亲宋蕃部是必然,但万放进寨来蕃人中有人心怀不轨,那古渭寨可就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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