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端午,应该挂菖蒲、艾叶,薰苍术、白芷,喝几杯雄黄酒,镇镇恶日邪气。
端午在后世是节令,但在此时却是疫症开始传播、毒虫开始肆虐恶日。在五毒并出日子,却碰上蕃人侵攻,而自己又要去找另外家蕃部借力。说起来蕃人打扮在普通汉人们眼里也跟妖魔鬼怪差不多,这日子还当真不吉。
在月色星光下,翻过两重山峦,前方黑沉沉几条山谷,就是青唐部所居住地方。其实青唐部主帐位置,离古渭寨很近,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多里距离。韩冈漏夜出发,过子夜,就到青唐部与古渭寨交界处。
俞龙珂所居城寨继承其部族之名,而被称为青唐。不过此青唐非彼青唐,俞龙珂青唐城跟如今吐蕃赞普董毡所居住青唐王城【今西宁】虽然同名,但规模上却差很多。韩冈听说过,青唐王城城墙周长八里许,为秦州以西有数大城,城中商旅来往不绝,以回鹘商队居多。而俞龙珂青唐城就只有盐井,听说跟古渭寨差不多大小。
当然,董毡青唐王城是羌中道中段枢纽要地,这是俞龙珂青唐城所不能比。羌中道则是几条中国通往西域丝绸之路之。虽然羌中道地势远不及河西甘凉道,也不比经过西夏境内灵州道,但自五代开始各部战乱毁河西走廊交通,继而党项人又在灵州道上抽取重税之后,许多回鹘商人都不得不改从羌中道往来。董毡富庶,就是靠着回鹘商人税金。而俞龙珂钱,却是来自于他盐井,年三万贯左右收入,除董毡和木征,河湟蕃部中,也没哪家能比得上他。
点起火炬,向青唐部蕃人昭告自己到来。沿着山道从山坡上向下,韩冈行已经走进属于青唐部山谷。在黯淡星空下行进,只能看到长条形天空,身边只有寥寥可数同伴,又被稀稀拉拉火炬所驱散不走黑暗包围,这切都有点像是半年多前,行走于甘谷之中那夜。
当时甘谷城安危未定,两侧山上杀机四伏。而如今,韩冈也已经听到前方谷地以及周边山坡上骚动。
青唐部蕃人已经发现自己,报警号角声接二连三地响起。韩冈闻声便勒住缰绳,命全队止步,在山谷间道路上等待主人出迎。
虽然除王舜臣以外,其他随从都是有些慌乱,从他们手上晃动着火炬就能看出他们心中恐慌。但韩冈依然冷静自若,他出来时自信满满,现在也是样。任何信心都必须建筑在现实之上,如果是毫无根据信心,那是自大,不是自信。
韩冈却是自信,他能完成任务。他能肯定俞龙珂不想看到自己出现,从俞龙珂角度来看,最好情况是宋人从古渭寨滚蛋,木征、董毡还有夏人都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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