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之所以还留在古渭,没有起回秦州,还是因为蕃部事情。俞龙珂和瞎药出战,虽然打个董裕措手不及,以加起来都不到半兵力将董裕本部彻底
古渭事毕,王韶和高遵裕启程回秦州去。他们在古渭寨也不过待六七天样子,却是在地狱和天堂里走圈,如今终于要返回和平安定人间。
跟他们同行,有俞龙珂,有瞎药,有全族死近半,又给抢成穷光蛋张香儿,还有七部中其他几部幸存下来几个族长,他们都带着从人,青唐部两位族酋还各自领着百十位功劳甚大将佐,浩浩荡荡队伍齐往秦州进发。
不过,这群人中间却没有韩冈身影。
站在城门处,望着行在路上都互不相让俞龙珂和瞎药部众,韩冈不得不承认,竞争心理有时候很管用。
俞龙珂和瞎药都想要封赏,却不都想受到宋廷束缚,对献上田籍丁簿之事毫无兴趣。王韶和高遵裕便分别找两人说话,先对着俞龙珂大赞瞎药精明能干,又在瞎药面前赞赏俞龙珂忠勤为国。看准两兄弟之间不会互相通气,王韶和高遵裕肆无忌惮地欺着两人,挑拨得两人关系愈发紧张。到最后,利诱威逼之下,俞龙珂和瞎药都答应先向朝廷做个恭顺样子出来。
而俞龙珂本也是不想去秦州,只想派着两个得力亲信过去,疑心重老狐狸向来都在意着自己安全,但见到瞎药答应随行,却也跟着点头。而他所不知道,在前天夜里,韩冈曾找过瞎药谈心,隐隐透露着高遵裕有心支持俞龙珂,席话就让觊觎青唐部族长之位瞎药,主动要求去秦州。
这等家吃两头招数,并不是出自韩冈建议。虽然他有想着出个主意,但王韶和高遵裕却已经先做出来,他夜中去找瞎药谈未来谈理想,也是奉得王韶命令。真论起心机,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都不是蠢货。看出俞龙珂和瞎药兄弟之间微妙关系,眼光锐利王韶和高遵裕都能做到。而趁机在其中浑水摸鱼,他们也是般行家里手。
其实俞龙珂和瞎药也不差,就是被个“利”字弄昏头脑,任由两名官场老手从中牟利。但两人依然保持底线,尚没有为压倒自家兄弟,把自己老底都丢出去,也占不少便宜。谁让王韶和高遵裕有求于他们呢,这点,青唐部蕃人也同样看得出来。
三方四人勾心斗角,到最后结果,却算得上是皆大欢喜。看着这样结果,韩冈不由地叹着,这世上果然还是聪明人居多。
目送着返回秦州队伍渐次走远,韩冈返身回寨中。刘昌祚不在,王韶、高遵裕又走,现在古渭寨,他可是官品排在前三官人——现在寨中文武*员,其实也只有四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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