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连忙站起身,扶住他双臂,拦住仇闻行礼,“仇老礼小子可当不起。”
番谦让之后,韩冈和仇闻重新坐下来。
喝两口茶,韩冈突然想起事,仇闻还没跟他说清楚过病家身份呢。前面仇闻说是病家是军中人,但以仇闻在秦凤军中人望,怎还会有人跟他过不去?逼着仇老头子在大热天里,赶到古渭来找他韩冈?
韩冈越想越不对,这老头子是不是故意把绕进来?
他连忙问道:“仇老,不知今次究竟是哪家这跋扈?无论县里还是州里,都不会让他这胡闹吧?”
医闹吧?可如今时代,普通人比后世仍可算得上是淳朴,由于极高幼儿夭折率,也不可能有人会对夭折个不是独苗小儿就闹得天翻地覆。而就算病家闹上通,也换不来多少赔偿,只会让其他医生对他们家望而却步。
“仇老,你应该还有话没说出来吧?”韩冈眼神变,如刀般刺着仇闻。他可不信事情会有仇老头说这简单。
“唉……”仇闻又长吁短叹阵,磨得韩冈快没有耐性,他才把整件事关键说出来,“那徒儿,不巧是个党项人。”
“党项人!?”
仇闻点点头,“就是党项人。”
仇闻慢慢地抿口茶水,然后轻描淡写地说着:“是窦副总管……”
仇闻声音不大,
个党项人,在汉人国家里治病救人,这是什样精神?韩冈没去想这个问题。但个党项人把人治死,病家又在军中,很可能跟西贼厮杀过不知多少次,他们看着死去儿孙,会有些不好联想,也是可能。这只能算是仇闻徒弟运气不好,还有就是太多事。
不过话说回来,真要说起民族成分,大宋这边党项族人其实为数不比西夏少到哪里去,忠心耿耿也不少。河东有名麟府折家,就是党项人出身,但他们家从宋初便归附,跟契丹、西夏打不知多少年,是有名将门世家。而近点镇戎曲家,也是有着党项血统。
据韩冈所知,在秦州城中几个衙门里,也有不少党项人在做事,而缘边寨堡,也颇有几个党项籍吐蕃籍军头。关西带蕃人部落数不胜数,人丁也不比汉人少到哪里,单是秦州就有大小部族数百,在边境军州中,看不到蕃人才是怪事。异族在秦州坐馆,其实也不能算出奇。
“光是为个党项身份,就把人送进大狱,这实在有些过分。若是切都如仇老你所说,肯定会要为令徒分辩上几句。”韩冈摇摇头,以民族成份取人,却是把那些忠心于大宋异族往外推,并不是件有长远眼光作为。
仇闻听着大喜而起,向着韩冈拱手深揖,“那老夫就为那徒儿多谢韩官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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