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韩冈回去见王韶、高遵裕。私下里又跟王韶父子把自家事说通,他们同唏嘘阵,又为韩冈手段拍案叫绝。接下来,韩冈就为这段时间丢下工作忙碌着。
而过几日,王厚却面色古怪地找过来:“玉昆,凤翔府出事!”
韩冈心中跳,急问道:“出什事?!”
“凤翔李大府前几日病死。”王厚成功地诈韩冈下,觉得很有趣,便哈哈笑起来,捧腹道,“玉昆你刚到凤翔走圈,李大府
识趣,离得远远。韩冈会心笑,也压低声音对慕容武说道:“先姨母坟茔还请思文兄多多看顾,开棺验尸时,望能保证骨殖不被毁损。”
“玉昆放心,愚兄理会得!”慕容武猛点着头。
百善孝为首,开棺不是件小事,做得岔,做儿女就要被指脊梁骨。有时父母死明明有冤情,但子女为不惊扰到父母遗骸安宁和完整,往往会拒绝官府开棺验尸。虽然这种做法在韩冈看来很可笑,但却是儒家社会现实。
不过今次为证明韩冈诉状上言辞,韩冈四姨棺椁肯定是要被打开——韩冈并没有主动撤诉打算——这时若无人关照,点陪葬品怕是都要被掳走,连尸体说不得都要受辱。
慕容武停下,却又笑道:“大府如今身体有恙,甚少理事。无论今后知府之位是换人还是延任,今次案,少不得先拖个半年下去。”
听到慕容武这说,韩冈算是放心,能有点时间缓冲是最好。等他把冯从义弄到秦州去帮自己把摊子做起来,再有这个消息传来,不然说不定会因为此时,心里会有些芥蒂。而他娘韩阿李那里,也要先打些预防针。
当天韩冈做东,在凤翔府家有名酒楼上置办酒席,请陈通判和慕容武入宴,表示下感激之情。韩冈行事老练让陈通判感到惊叹,昨天夜中还生着韩冈气,今天收到邀请,便应承下来。
几人喝夜,到第二天,韩冈带着李信和冯从义起返回秦州——慕容武已经说过,此案半年内开审几率又不大,冯从义当然要投奔韩冈,以便大树底下好乘凉。李忠虽然也想去见见自家三妹,但原告几人不能都股脑跑到外地去,他必须盯着案子,也只好作罢。
回到秦州,韩冈带着冯从义,到自家拜见爹娘。听说四妹冤死,韩阿李跟冯从义抱头痛哭场。哭完后,韩阿李对儿子道:“三哥,你四姨就剩这个独苗,你自己看该怎做吧!”
“表弟不是读书做官料。”韩冈说得坚定。他在路上跟冯从义谈许多话,算是解他究竟是有着哪方面擅长,而结果,让他喜出望外,“不过在货殖之术上,表弟倒是家学渊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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