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整顿移民们秩序,按照籍贯、亲缘分派到城外几个已经选定筑堡地点,花韩冈整整两天时间。而在这两天里,王韶还要他跟王厚起,先把出兵计划定出来,而不用管钱粮问题。
韩冈与王厚分工合作,整理着出兵方案。能编纂出《武经总要》宋代,军事方面早已正规化和公文化,出兵开战,也不是将帅们拍拍脑袋,说句话就行。钱粮军资、行军路线、驻地营垒这些最基本东西不提,军情信报,口令密码,都要提前准备好——王厚为准备机密密码,在王韶份破旧诗集中,好不容易才挑出篇没有重复字样五言律诗
高遵裕动动嘴唇,便没说话,韩冈把他想说提议先步给堵上。
王韶低头想阵,最后也跟着叹口气,“等苗授之从渭源回来,再做商议。”他苦笑着,“想不到缘边安抚司坐拥四千精兵,竟然拿个小小蕃部没辙,真是可叹啊!”
韩冈看得出来,只要能解决钱粮人力问题,王韶也想打上仗。战斗力是打出来,组织力是磨合出来,不通过小规模战斗来逐步积累经验,等到大战之时,可就要等着吃亏。这种最基本认识,在座几人中都很明白。
高遵裕、王厚齐叹气,这才叫文钱难道英雄汉。任凭你心比天高,囊中空空,就是没有底气。
不过对于开战钱粮事,韩冈还是有办法,但这个主意有犯律条,他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。反正只要是做官,迟早都能想到,他也没必要多嘴,暂且等着就是。
韩冈打定主意,低头喝茶。
接下来两天,韩冈忙得脚不沾地。虽然屯田之事被王韶交给高遵裕,但来此屯田移民驻地,高遵裕却要韩冈来安排,比起高家门下清客,还是韩冈这个官人更能镇得住场面。
古渭左近,二十年来,已经吸引近两千户来此屯田汉民。除有四成围着古渭寨居住,剩下千两百多户组成大大小小八个村落,都是位于东面渭水边,以古渭为屏障,抵御西侧来敌。不过新抵达古渭移民,他们居所就必须安排在古渭西侧,筑成军堡式样,来组成护卫城寨防线。
要成为古渭寨屏障,新移民们当然都不愿意。他们最希望是在城边上找块好地住下来,要不然就是住到东面去,那样才安全。
能抛下切,到古渭寨来寻个出路,无不是敢赌敢拼敢冒风险汉子。高遵裕派来管理这些屯田移民清客镇压不下这些彪悍关西汉子。不得不请韩冈出马,虽然对他们来说,青色官服要并不比士子襕衫多多少威慑力。但韩冈在秦州是威名赫赫,在群吵吵嚷嚷移民面前,把名报,顿时就没人敢多啰唆半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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