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功劳韩冈并非不想要,如果是在还没有决定归属蕃部中,遇上西夏使节,韩冈定然会直截当地刀斩,随之而来功劳他也会乐于接受。
但自从古渭之战后,王韶和高遵裕软磨硬泡而来俞龙珂瞎药兄弟俩,就已经被视为大宋臣子。瞎药作为宋臣,其摇摆不定态度肯定会连累到推荐他王韶等人。旦韩冈在瞎药城中斩杀西夏使者消息传出去后,他和王韶不会被褒奖,而是会被追究之前欺君罪过。
“所以这个功劳只能让给瞎药来领。”韩冈也跟着智缘拨下火堆,让其保持在现在火势上。接着对智缘道,“早点休息吧,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……
大约四千左右禹臧家战士,正重重围困着驻扎大军营寨。而三里外渭源堡,也有近两千人在围攻
支箭。想到这里,王舜臣心中释然,今夜总算没白费气力,明天也可以用这些箭矢给城外西贼点颜色看看。
王舜臣对城外敌军营地重重哼声,想要攻破他城池,也显得看看他手上长弓答不答应。
……
夜色中,韩冈和智缘各自坐在张小马扎上,两人面前火堆,驱散九月山中肃肃寒意。他们以及瞎药和他千兵,现在刚刚向西走有六十里。这个距离,如果开始走是官道,现在就应该已经出现在渭源堡下。
不过瞎药和韩冈都没有直接救援渭源堡意思。前面韩冈从王惟新那里已经听说,王舜臣正被困星罗结城。如果能帮王舜臣解围,再顺势堵住大来谷贼军退路,来个关门打狗,今次仗就不会有悬念。
渭水上游流域山路众多,就算不走官道还是有其他道路能通往星罗结城。解救星罗结城中王舜臣,接着封锁住大来谷,是韩冈和瞎药如意算盘。
瞎药和韩冈都是谨慎性子,还没出发就已经派得力人手去探查道路,现在有继续向前试探,有则是回来报信,至少在他们已经探查过地方,不需要担心党项人伏兵。
现在韩冈正追求着更多战功,能让他能早日转官。如果他是仰仗王韶鼻息而任官,那他最好也是最稳妥选择就是去渭源堡。但韩冈自认他与王韶更接近于志同道合盟友,便不会在乎这些小事。
“不知机宜为什要把今次功劳让给瞎药。”智缘拿着根粗树枝挑着火堆,把火拨得更旺上点。他声音中多几许恭敬,韩冈今天对付野利征手段,让他叹为观止,但他还是不明白韩冈用心,“机宜方才刀,不让昔年班定远,此功若是报上去,天子和王相公必然喜欢。”
“切以稳定为上,把功劳给他,就是让他继续臣服与朝廷,也更容易调兵……不如此,如何能救得出王舜臣和王安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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