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手忙脚乱急救处理,有不少伤员都幸运地保住他们小命。虽然伤亡人数至少到要明天才能有个准确数字,但依然可以确定,比起过往战事,今次伤亡情况肯定要好上不少。
安排下番琐碎杂事,营盘也已经整理完毕,韩冈和苗授便进主帐。九月山中,夜风清寒。不过主帐内已经点起火盆,使得帐中温暖如春。而且在火盆上,还架着个铁锅,里面还烫着酒。锅中水已经沸腾,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,而酒香也随之四溢,充斥在帐中。
兵收戈止,苗授便收起他在战场中表现出来到嗜血和疯狂,重又变得温文尔雅,问候过韩冈之后,便微笑着亲手给韩冈倒杯热酒,表示自己心中谢意:“今次战多得玉昆之力。若非玉昆你及时赶回,并抵挡禹臧花麻偏师,这战还不知会有什结果。”
“下官仅仅是跟偏师厮杀,而独力对抗禹臧家主力还是都巡。论功劳,还是都巡更大点。”韩冈自谦地说着。他跟苗授对饮几杯,热腾腾酒液下肚后,就仿佛有团火在腹中传开,将渗入体内寒气全都驱散。
熊熊火光映红韩冈满面风尘张脸,想起刚刚结束番大战,他心中后怕不已。今日战,虽然确是胜,但现在他回想起来,却胜得很险。若是禹臧花麻肯硬拼,胜负还未可知。他摇晃着酒盏,“其实禹臧花麻如果再能坚持下,说不定们就败。”
苗授摇头笑道:“跟着禹臧花麻出战都是族中子弟,又不是没干系外人,哪里会真硬拼到底?被他丢下那群背时货,玉昆你也该听他们供词,都不是禹臧家人,只是些附庸而已。丢下自家人,禹臧花麻回去后不好交代,但抛下附庸,让自家子弟得以安然回返,却能让禹臧族中老人们都闭上嘴。”
不知是酒意上头,还是无意在自己人面前虚言掩饰,苗授推心置腹地跟韩冈说道:“说句实话,等为求个封妻荫子,不会吝惜下面士卒性命。但蕃人就不同,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拿着自家子弟跟人硬拼……玉昆,你可知道为什过去三十年,官军总是被西贼伏击?”
“贪功累事!”韩冈不假思索,这在国中都已是定论。
“说得没错,正是因为贪功!”苗授盯着火盆中跳动着明红色火焰,同样明亮焰火也在他瞳孔中闪耀,“任福、葛怀敏,哪个不是因为贪功才丢性命?而相对于官军,西贼就很少会吃埋伏。他们出来征战,仅是求钱粮财帛而已,盯准肥羊抢把就走,遇上危险那就绕行。不想着博取功名、争权夺利,便不会跳入陷阱……”他突然声嗤笑,“这大概也可以算是无欲则刚吧!”
韩冈喃喃地揣摩阵,起身向苗授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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