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见血!”第五丰突然指着球场,气急败坏地说着。
此时,再次拿到球鲁平被人脚铲翻在地,可能是被缝合起来伤口裂开,鲜血顿时浸透裹着头细麻绷带。木笛声急促地响起来,穿着黑衣裁判中断比赛,而从比赛开始前就守候在旁医工则跑上前来,检查鲁平伤势。
“见血才好!”韩冈却是不以为意笑着,“蹴鞠本就是练兵之法,若是隔网而踢,反而失本意。也会让蕃人小瞧去。论起正面冲杀,汉儿当不输蕃人,何必斤斤于干陈规旧矩,让人不得踢个痛快。傅寨主,你说是不是?”
傅勍干咳声,不敢搭话。倒是王舜臣性格爽快,更不怕高遵裕清客敢拿他如何,“三哥说点也没错。左不能,右不能,蔫蔫像个新妇,哪比得上现在踢得痛快……就该死命踹,死命撞!三
头。”
王厚已经很熟悉韩冈说话方式:“怎听玉昆你口气好像并不看好红队?”
“规则变,踢法也该跟着变。可惜是,有些人习惯已经根深蒂固。”韩冈微微带着冷笑,像是期待着可以幸灾乐祸恶劣笑容。
球场上,鲁平把足球从脚后跟挑起,十二两重皮球如同被吸在身上般,顺势滚过腰背,越过他头顶,直落到他脚前。这精彩表演,在观众席中又掀起阵欢腾。可是当鲁平正要再炫耀下自己球技时候,却被个褐队球员从旁猛然撞倒,让另外名队友硬是把球抢去。
韩冈声音随即响起:“其实论起技巧,褐队要远逊红队。那个剃光头发鲁平,在秦州城中踢球人中,也是小有名气……不过人之力如何当得十人之力。何况他习惯都是隔着球网踢法,遇上今次规程,肯定是要吃亏。”
“球怎能这踢!?”陪在高遵裕中年清客,尖声叫起来。他姓氏很特别,复姓第五,单名个丰字。正事点不会,但诗词歌赋、吹拉弹唱、踢球把戏却是行家里手。
韩冈露出很惊讶神色:“第五兄此话何意,为何不能这踢?”
“人步拐、退步踏,人步肩、退步背,这些可都是禁招!”第五丰指手画脚,他说出这几句,便是如今通行蹴鞠比赛规则,也就是不许绊人、撞人、踩踏。
韩冈当然都知道,事先他找过人来问过,但他却没兴趣去让人遵守,他笑道:“第五兄此言差矣。上场又不是待字闺中女儿家,何必有那多讲究?都是刀枪上取火厮杀汉,皮糙肉厚,撞上下,打个滚就起来,哪需要那多规矩。”
就是抱着这样想法,比赛规则被韩冈放宽许多,只要不是故意伤人便放过去,但也因此,冲突起来几率便随之增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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