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吸引他注意力名帖和附带信件拿起来细看,章惇提声叫来昏昏沉沉仆人。他把名帖摊,“秦州韩官人帖子是什时候来?”
那个仆人是听说过韩冈,章府家人,听说秦州韩官人就知道指是谁。方才韩冈派人来送信时,他也留心记下,“回官人话,是打初更时候,韩官人贴身伴当奉韩官人命,送帖子过来。”
“韩玉昆倒还记得要找谁帮忙。”章惇笑下,对仆人道:“去把明德请来
章俞已经回乡去,现在在京城中宅子,只有章惇和他妻儿住着。当章惇回到家时,已经是三更天。
而章惇两个儿子,章持、章援,个哈欠接着个哈欠,但就是不敢去睡觉,而是在书房中等着父亲回来。
章惇推门进书房,开口便问:“大哥,四哥,功课做得如何?”
章持和章援个十岁,个八岁,年幼易困,等到半夜,已经是迷迷糊糊,但听到章惇声音,便立刻跳起来老老实实地行礼站好。如果章俞此时在场,多半就要笑说这老实孩子,根本不像他子孙。
少年时章惇,行事荒唐,胆大妄为,甚至还被人告到衙门里去过。偷香窃玉本事跟章俞是个模子铸出来,个偷岳母,个偷族叔小妾,算是婶母,毫无士行可言。
如此品行,加之出身方面因素,在族中章惇是被人当作另类看待。可是他能有如今成就,也是因为赌上口旧年怨气缘故。在嘉祐二年第次中进士时,章惇才十九岁,比他中状元侄儿章衡整整小十岁。但就是由于在族中受到歧视缘故,便不肯屈居章衡之下,弃进士头衔,下科又考个进士出来。
不论是自信,还是才学,章惇都是第流,仅仅是品行上有些瑕疵,所以愁困于人才稀缺王安石,还是将他加以重用。而这样章惇,对两个儿子管束却是很严格,章持、章援每天功课他都要亲眼看过才放心。
从两个儿子今天学经文中,抽两句出来,询问其大义。见他们都能回答得上来,章惇忍不住绽开丝笑容,很爽快地放两个小子回去睡觉。
夜深人静,灯火幽幽。外面更鼓咚咚地响着,可章惇仍是毫无睡意。他随手翻着摆在桌案上摞名帖。如今章惇官位虽然还不甚高,但手上权柄却是煊赫时,接曾布班,做检正中书五房公事,掌管所有发往政事堂文字,赶着上来巴结他*员并不少,摆在书桌上名帖也从不见少。
他每天都要随手翻翻,权当作消遣,会从中挑出几个来见见面。不过今天章惇并没有什兴致,随便看看就准备让人拿去收起,但其中张正好在这时跳入他眼帘,章惇手下便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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