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尖叫传得老远,砰砰脆响,在房中不停地响起,“真真是气死老娘!傍上个芝麻官,看你小贱人能有什好结果!”
……
夜色中樊楼,灯火辉煌。欢声笑语伴随着婉转动人曲乐,还有着股醉人融融暖香,起在楼阁间浮荡。
前次韩冈被章俞在樊楼宴请,那时是在中午,虽然客人依然为数众多。但直到韩冈现在看见如被繁星点缀五座楼阁,以及站在围绕天井阁楼外廊上,上百名
京城冬天寒冷干燥,不注意,双唇就会开裂。如今京城中人,就算是平民百姓,到冬天都会弄点牛油或牛骨髓制成口脂来抹唇。不仅仅是女儿家,就是男子也在使用。香气馥郁油膏不但能保护双唇不受冬风侵袭,其香味也能给人以好感。
本来世间男人用都是无色口脂,但后来许多京中浮滑浪子和不学无术衙内,甚至用上女儿家专用红色口脂,来妆点自己。周南对这样画着女妆惨绿少年丝毫没有好感,甚至觉得恶心,而文武双全、英气勃勃韩冈,行事又体贴,才这般容易扣动她心弦。
许大娘心浮气躁地瞪着周南不紧不慢动作,胸口起伏,仿佛台风降临前汹涌波涛。最终她还是勉强收起怒气,柔声上前赔着好话:“乖女儿啊,今次就别闹。要是秦二官人来怎办?他可是从来只点你来作陪!”
周南毫不理会口脂被轻轻抹在唇上,粉色唇瓣点点地被艳红所掩盖,轻轻抿抿小嘴,鲜红欲滴双唇如樱桃般诱人。只见周南回身说道:“今次下帖章官人是中书五房检正公事,王相公心腹戚里。既然他,哪能……”
许大娘终于忍不住,尖叫道:“你是真不知,还是假不知?!那可是雍王!也不看看你那个刚刚做官穷措大,跟雍王哪里能比?!”
拿起梳子手抖下,周南心阵阵抽紧,确,跟天子弟弟比起来,韩冈地位确差得太远。要不是昨日墨文带回来消息,周南此时已经绝望。
不过现在有着韩冈承诺,她倔犟脾气便毫不服软:“女儿只知是秦二官人。说是二大王,还要看到紫袍玉带才知道是不是。”
许大娘怒火中烧,脸上厚厚敷粉绽出道道口子,仿佛遭受地震墙壁,片片地开始崩落。她想拦着周南,但周南现在名声已经出去,已经不是任打任骂幼时。门外就有章家派出来家人等着,王相公身边红人,不是她个教坊司教习开罪得起。总不能把雍王拉出来跟章惇打擂台。许大娘很清楚,雍王赵颢是绝不会跟那些见过他*员们打照面。
周南站起身,叫上自己侍女:“墨文,们走。”
听见院墙外车轱辘响起,又渐渐地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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