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这句老话,从来都是颠扑不破道理。
种谔将注入牛血烈酒饮而尽,拔剑上指。旌旗招展,万胜呼喝伴随着沉重鼓声齐响起。
熙宁四年正月初。
就在天下亿万兆民庆贺新年时候,种谔率领步骑两万,兵出绥德,沿着凝固无定川,向北急进。
……
日出之时,晨钟回荡在无定河上。
新年第道辉光,从东侧山头上洒向绥德城中。
不过熙宁四年元旦绥德城,没有鞭炮,没有喧闹,只有整装待发两万将士,只有冲霄而起浩荡战意。
绥德城中校场,容纳不太多军队。即将出战两万大军,都聚集在北门外空场上。临时搭建起来点将台上,种谔正主持者出战前仪式。每位将领都肃穆以待,他们都明白,这战事关国运,将会是宋夏两国攻守易势标志。旦夺占并守住罗兀城,西夏灭亡就指日可待。
种建中仰望着自己高台上叔父,种谔正手持御赐长剑,将祭旗黑牛牛耳割下。
正月二日。
罗兀城守将都罗让正为新年到来,而纵酒狂欢。
西夏名义上向大宋称臣,作为称臣标志,其国中所用历法便是需遵从大宋国中通行历法。每年秋后,新年历由钦天监计算审定,呈与天子,继而颁行天下,而大宋属国也就在这时候得赐新历。
对天文学水平不高党项人来说,让他们自行推算历法,实在有些吃力,用大宋反倒方便。要不然,以他们敢于自定年号,隔三岔五就来打
如果今次功成,当初狄青、郭逵所担任过位置,他五叔也将有资格坐上去。种家将名声将会在京城中闪耀,而当年祖父遗憾,也将就此弥补。
种建中现在是种谔帐下机宜文字。他这个官职只是临时性,不是各路帅府中正式职位。在他身边,种朴、折可适这几个年轻武官,也都担任军中机宜职——实际领军他们还不够资格,但这些年轻将门子弟素质,却是军中难得人才。故而被任命为机宜,以便参赞军务。
“可是今次只带三日粮草。还有随行民夫……”折可适回头看眼,在城中,还有上万民夫即将跟着他们起出发。三万张嘴,如果要靠人力来转运,他低声对身边种建中道,“太尉下令他们多带筑城用工具,而口粮,也只带三天分量。”
“不必多虑,岂不闻取用于国,因粮于敌……横山有粮!肯定有粮!”
种建中对自家门下谍报深具信心,几十年来,种家能立足于西军诸多将门之中,叔伯辈战功不断,除本身才华之外,也多亏当年祖父种世衡断断续续镇守清涧城近十年,在蕃人中所留下来人脉和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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