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纪年表情有些空洞,也显得有几分孩子气。
“那时候,我父亲经常不在家,家里很少有他生活过的痕迹……”纪年眼底隐隐有一丝痛恨闪过,低声道,“他是完美注意者,很精致
陆西问:“然后呢?”
纪年却倏地敛了笑意,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。
盯着前方的地面,静默片刻后,他道:“我好像被打了。”
陆西说:“……”
像纪年这种熊孩子,不打天理难容。
陆西倏地睁大了些双眼,然后略显震惊地看向纪年:“……”
小学四年级就干出这种事。
纪年真是天赋异禀。
“懂了?”纪年抬了下眉梢。
陆西稳稳心神,道:“那鉴定结果是什么?”
纪年想了想,开口道:“我以前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。”
陆西愣了一下,直觉纪年的语调有些不寻常处。
他不由得撩起薄透的眼皮,看向一旁纪年,等待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所以在十岁的时候,好像是小学四年级……”纪年稍稍停顿了一下,才接着道,“我偷偷拿了父亲的那个,带去医院做亲子鉴定。”
“哪个?”陆西不懂就问。
阳台上的气氛霎时间轻快不少。
陆西不明所以:“笑什么?”
纪年好不容易忍住笑,看向陆西时眼底灿灿的仿若有星河,嗓音低沉温和道:“可能,也许,大概是吧。”
陆西说:“……”
以为纪年在开玩笑,陆西也就懒得理他。
***
陆西持有一点怀疑。
“为什么一定要偷……那个?”他问,“做亲子鉴定,用头发和血液才比较正常好吗?”
纪年一手握着罐装雪碧,漫不经心地贴在面颊上滚动,闻言,微微垂下修长的眼睫,淡淡道:“我找不到那些东西。”
陆西不明所以地看向纪年。
“没测出来。”
“为什么?”陆西疑惑地问。
“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时,粘在纸上都干了。”纪年一笑,道,“医生说样本无效。”
“……”陆西问,“这事你爸知道吗?”
纪年现在想想,觉得这是桩童年趣事,就笑得有些没心没肺,道:“因为是家庭医生,他转脸就把这事告诉了我爸。”
“……”纪年看向陆西,在黑夜中神色静默了会儿,提示道,“就是那个。”
陆西不耐,微微蹙眉:“哪个?”
纪年叹气,无奈,朝陆西勾勾手指。
陆西将信将疑地靠近了些。
纪年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。
之后,阳台上谁都没说话,但气氛却不会尴尬。
夜里寒气重,陆西将外套拉链拉高了一些,跟纪年蹭着肩时弄出些衣料摩擦时的窸窣声响。
纪年又默默拿冰雪碧敷了一会儿脸,突然道:“要不跟你说件事?”
“嗯。”陆西缩了缩腿,淡声应道。
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