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声音低沉道：“开门，是我。”
陆西有些怔忪，觉得是谁都不应该是他。
门开了。
纪年站在门外。
带着一身夜的寒气，脸色白得近乎通透。
陆西心里也跟着亮堂了一下，第一反应，有人来了。
***
隔着门板，陆西听到肖瑞洋似乎是惨叫了一声。
然后响起重物撞到玻璃门的声音。
“哐当”。
在寂静的夜晚堪比恐怖片音效。
门板上已经破了个洞，碎屑纷飞。
突然之间，坎门的声音停止了。
陆西正奇怪，朝门上一看。
破开的洞里倏地出现一只眼睛，执拗且努力地朝着浴室里看。
“不觉得纪年很有意思吗？”陆西道。
“……”肖瑞洋冷笑，道，“真是我的好姐妹，明知道我喜欢他还说这种话……对了，你们都这么亲热了，为什么还不在一起？”
“杀你的凶手没找到。”陆西淡淡道，“我不敢。”
“啪嗒”一声，灯光又亮了。
良久，肖瑞洋道了声：“不懂。”
瑞洋还在门外引诱，道，“哦，对了，你不也时常觉得活着没意思吗？”
陆西拧眉，奇了怪了，道：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？”
“还用说吗？呵呵……”肖瑞洋道，“你不就长了一张生无可恋的脸？”
“…………”
天生的。
——久病初愈的一张脸。
纪年见了陆西，朝他淡淡一笑，道：“吓到了？”
陆西先是面无表情，接着，突然上去就是一拳，砸在纪年肩上，紧皱着眉不满道：“什么集训？人都联系不上？滚！滚远点！”
纪年什么都没说，将人捞过来，
是刀落地的脆响。
除此之外，陆西还听到了一道略粗重的喘息声，就在门外。
外面的人都没有出声，陆西只能听到那人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喘息，隔了好半天，才极力平复了下来。
“咚咚”。
门上传来两声叩击。
“…………”
陆西猝不及防对上那只疯狂的眼睛，悚然地手脚发凉。
接着，眼睛从洞口移开，肖瑞洋再次对着木板门劈砍。
然而就在这时，外面的宿舍响起了开门声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陆西透过门洞，看到外面透进来光，整个宿舍都亮了。
下一秒，“喀嚓”一声响，门上戳进了一把刀子。
陆西神色一凛，这才知道肖瑞洋时准备硬来，要把门给坎烂了。
陆西从马桶盖上下来，心跳如雷，瞄了眼窗户，生出了跳窗而逃的想法。
可这里是六楼。
“陆西！出来！”肖瑞洋一边用刀劈开门板，一边发出尖锐的声音。
有错？
“你想想，这世界这么糟糕，活着有什么意思？”肖瑞洋再接再厉。
陆西低头，用指尖按了按脚背，沉默不言。
好半天，他才恹淡道：“有。”
“嗯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