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行雪:“?”
“声音?”乌行雪更觉得奇怪,“从哪儿传来,说什?”
萧复暄答道:“院里,没说别,只叫名字。”
当时正值夜深,那声“萧复暄”虽然很轻,却也极为清晰,他绝不可能听错。
起初,他以为是蜷在榻上人太冷所以叫他,还弯腰去探探对方体温。结果又听见声。
***
萧复暄身后风烟稍稍散些,他这动眸光,便看见百里焦土。
乌行雪蹙下眉,问道:“这里为何都是焦土?”
萧复暄转头看眼:“……不知,来时便是如此。”
那灼烧味道实在重,乌行雪有些纳闷,咕哝道:“是?”
……
乌行雪眼睫颤。
他下意识摸摸眼尾,摸到萧复暄手指余温,顿时变得更安静下来,像只被捋顺皮毛雪狸。
他微妙挣扎下,问道:“方才是眼睛上沾那封家纸灰?”
萧复暄低低疑问声,片刻后开口道:“不是。”
轻轻应声,道:“倒也没多久,只是这禁地入口着实不起眼,那掌柜似乎被下封口令,半天讲不出句有用之词,还有那封家人本事也很有限,让他们给开个口子,犹犹豫豫半天不成型,平白耽误时间——”
他说着说着,忽然没话音。
因为他抬眼,就见萧复暄始终在看他。
乌行雪正想问“怎”,就见萧复暄忽然抬手,指弯轻碰下他眼尾。
乌行雪瞬间没话音。
他又以为是腰间锦袋里神像。
直到听见第三声,他才辨认出那声音是从院子方向传来。
若是平时,真正乌行雪就躺在榻上,他无论如何不会被句声音引走注意
萧复暄目不斜视道:“是。”
乌行雪不疑有他,又问:“对,你是如何来这禁地?”
萧复暄道:“夜半时候,听见道声音。”
乌行雪奇怪道:“什声音?”
萧复暄道:“……你声音。”
不是?
那你为何……
乌行雪看向他。
又过好会儿,萧复暄嗓音温温沉沉响在风烟里:“那里易容消,改下。”
乌行雪眸光动。
他正近劫期,浑身冷如冰塑。对方手指靠过来时,那抹温热便鲜明至极,以至于许久之后,他眼尾都是热。
或许是那瞬间触感太过相似,他又想起些零碎画面。好像自从离落花台越来越近,他便越来越频繁地想起过往。
他在那闪而过模糊画面里,看见近在咫尺萧复暄脖颈上“免”字印从底端亮上去,像翕张金火。
他在亮色里眯起眼睛,接着便被人轻碰下眼尾。
他看见萧复暄摩挲着指弯,低声说:“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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