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要清除掉它吗？”
封非是咽下话音，良久闭眼道：“是，
会清除它。”
封居燕道：“所以你知道啊……”
她攥着剑
手指太过用力，虎口崩开
伤口，顺着剑柄淌下血来。她手指发着抖，剑就在震颤中轻轻嗡鸣。
她在嗡鸣里盯着兄长，问道：“所以方才话都是
何况更早之前呢。
“阿燕……”封非是轻轻开口。
封居燕猛地抬眼。
那双凤目少时长露聪慧顽皮，后来成家主，便多是稳重和凌厉。唯独在他们兄妹至亲聊笑之时，才会露出那些之外温和娇意。
而此刻，那双眼里却没有上述任何，只剩下难以置信茫然和震惊。
眼见为实，那比千百句你来往说服和争辩都有用。
即便没有先前封居燕和乌行雪之间对话，在场所有弟子也会陷入这般死寂里——不管是不是邪魔祸乱源头，这都是邪术夺舍。
无可辩驳。
那
刻，乌行雪和萧复暄看见封居燕神情，终于确定……她似乎真不知道。
那位常被评价为“秀美如画又刚硬如刀”封家家主大睁着凤眼，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身上寻灵咒印。
之下，那两道寻灵咒印因为他举动，反而在那瞬间明晰起来，浮起层血色光痕。
众弟子中，不乏有人知之甚广。尤其那符咒亮，便好辨认得多。
于是有人脱口惊道：“这……这是寻灵……咒？”
那弟子话说到半才反应过来，所谓“寻灵咒”就落在他们家主、长老身上。然而这时话已出口，再收不回来。
众所周知，凡间但凡用到寻灵符咒，总跑不出两种境况——
他这个亲妹不是好骗之人，自小就不是。
所以在封居燕开口之时，他便无可辩驳。
封居燕说：“你身上，为何会显出夺舍印记？”
她看着封非是被剑气挡下手指，道：“如果没有这道剑气，倘若方才不曾回头，你在做什
？”
“……”
她鬓发微乱，绣着“封”字纹样发带绑在脑后，缠在长发里，飘散风中。她低着头，肩背却笔直如刀锋。
如今，那刀锋正在轻颤。
过刚易折。
封非是看着她肩脊，忽然想起不知多少年前，有人评价过他妹妹句话——天纵英才，奇峰隽秀，秉性如刀但是……过刚易折啊。
他其实都快不记得那些，毕竟百年之前、少年之时事偶尔想起也只有浮光掠影……
要是灵魄受创或受病，离躯壳，游荡在外。
要就是灵魄进不属于它躯壳，那便是世人常说……邪术夺舍。
若是前者也就罢。
若是后者，因为被夺躯壳残留着冤屈怨恨，那咒印会泛着邪术才会有血色红光。
封居燕、封非是身上正是此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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