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门烟酒店老板突然从柜台后面抬起头,眼镜顺势从鼻梁滑到鼻尖。他愣下,而后忙不迭丢开手里平板电脑,站起来远远冲谢白和殷无书这边行个礼,而后顺手从柜台底下捞个香台上来,麻溜儿地插三根香,恭恭敬敬地对着两人方向点上。
谢白:“……”
殷无书皮笑肉不笑地冲那抖抖索索老板点点头,转过头来就变脸,脑门丧气地拉着谢白走远些。
他贯受不这种上礼方式,照他以前对谢白说原话,那就是:“这还没老态龙钟呢,被他们这插着香撩拜,顿时就成仙人板板。”
受他这种想法影响,后来谢白每回碰到这种拜法,也不太舒爽,总感觉连背都条件反射地硬成棺材板儿。
等,想起来。”
谢白让步转身看向身后人:“什?”
殷无书冲他左手挑挑下巴:“那个珠子,确实见过,大概半个月之前。”
“在哪里?”谢白问道。
殷无书偏头:“带你过去。”
“来,从这条道下去。”殷无书指着烟酒店墙边个下行台阶,示意谢白先走。
下这三级台阶,再往前走是条将市区半围住河。河不算宽,也就十米左右,却极长,蜿蜿蜒蜒不见尽头。以前这里有片临河而建老房区,前两年已经拆,废墟还没彻底清理,眼望过去是片残垣断壁。
谢白愣下才沿着台阶朝下走,而后绕过那片废墟,径直走到河边。
临市冬夜总是又阴又湿,寒气重极,河面上笼层薄薄雾,稍远些地方便在雾中显得有些朦胧不清。
“继续,再往前走段就到。”殷无书从
谢白略有迟疑,明明刚才还说眼生,这才不过半分钟工夫,就想起来?他和殷无书起生活过百年,对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工夫深有领会,时间简直拿不准他这会儿哪句真哪句假。但这毕竟是关于本职正事东西,于是他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:“走吧。”
两人直接开道临市东北方向,在邻郊间门可罗雀小店铺门前落地。
小店铺门上顶着方形灯牌,也不知用多久,看起来老旧极,忽明忽暗,没精打采地显示着小店铺名字——槐门烟酒。要命是,那个“槐”字后面灯管坏,只有半边亮着。路过人乍看,十个有八个会认成“鬼门烟酒”。
这条道大概是临市市区最冷清街,两边住宅区卖出去房子屈指可数,到夜里就黑得厉害,外围这圈商户也大多贴着“待租”字样。只有这家烟酒店孤零零地站在这条道路尽头,像个人为分界标志,把市区和郊区分隔开来。
“在这里?”谢白站定就转脸扫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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