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廊背面有个单独洗手池,他弓身撑在水池前,往脸上泼两把冷水,饿昏头感觉总算缓些。
刚站直身体,他就感觉有风从侧面钻进来。闻时转头看,发现二楼短廊连着后门,门虚掩着,风就是从那里溜进来,裹着雨水湿气和另种……难以形容怪味。
很淡,也不难闻,但有点熟悉。
闻时有些纳闷,走过去开门。
门外是道铁质楼梯,连接着这片商业街后身。
闻时看他眼,他才继续道:“领过个小孩儿回来,他比较馋这些。”
“那他人呢?”闻时又问。
“不在。”谢问没抬眼,握着杯子说,“很久以前事。”
闻时依然觉得奇怪,既然是很久以前事,怎现在还能叫习惯?中间那些年你们不过日子?
他还想开口,老毛又拿漏勺舀大碗,吃得特别香,唏哩呼噜声音想忽略都忽略不掉。
老毛又松口气,继续狼吞虎咽起来。他吃东西几乎不嚼,囫囵下肚,显得格外香,看得人特别有食欲。
夏樵当场跟着吃两块肉。
闻时……
闻时要疯。
但他脸上点都没表现出来,反倒显得特别冷淡。他没滋没味地把肉咽,为转移注意力,顺口冲谢问说:“你也没吃几口。”
能知道在看你。”谢问不慌不忙地倒杯热烫酒,也不喝,只是握着酒杯,像在感受杯子里温度:“要不你先说说为什看?”
闻时:“……”
滚。
谢问笑着揭过这个话题,又说:“你在哪吃过这个?”
闻时原本不想搭理他,但过会儿还是蹦出句:“以前在北京。”
西屏园后门很干净,也很荒,正对着长长围墙。围墙里就是望泉公馆
闻时:“……”
他肚子悄悄响应声,终于坐不住。
“洗手池在哪?”闻时绷着脸冷静下,搁筷子问。
“那边。”谢问指着东侧条短廊说,“怎?”
“沾到酱。”闻时随口编个理由,起身往短廊走。
“还行。”谢问说,“喜欢烫点东西,但对这种兴趣般。”
“你不喜欢他们还弄这个?”闻时脸古怪。
“习惯吧。”谢问说。
他瞥见闻时疑问表情,想想补充道:“以前领过个——”
他顿下,似乎在斟酌用词。
那时候还叫北平。
“哦。”谢问若有所思,片刻后点点头,又指着闻时空空瓷碟:“那你是现在不爱吃,还是他们汤吊得太难吃,你下不筷子?”
老毛和那对双胞胎姑娘顿时抬起头,无辜地看过来。
可能是下属都怕老板吧,反正这仨很惶恐。
闻时觉得莫名奇妙。他在齐刷刷盯视中沉默两秒,伸筷夹片羊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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