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困缚于此，等
千年。
闻时简直不敢想，这个人此时此刻是什
心情。
“用洗灵阵吗？”他问卜宁。
明明是很简单
句话，却哑得几乎听不清。
当初他学会洗灵阵，就把阵法告诉其他几个师兄弟，以备不时之需。
所以最后封印虽成，依然有残余怨煞之气扫到旁人。
钟思和庄冶离得最近，反应最快，将流泄出来黑雾统统挡下来。
但那时候他们已经十分虚弱，灵神所剩无几，早已无力化解那样浓稠厚重尘世怨煞。
为不侵蚀污染更多无辜人，也因为料到自己撑不多久，他们借着卜宁以阵开出来“门”，避进松云山。
凡人说，落叶归根。
“那天……”卜宁顿下。
闻时下意识问：“哪天？”
卜宁没有吭声。
但闻时忽然懂……
是封印尘不到那天。
同时伸手试下。
手指靠近那片黑雾瞬间，他脑中“嗡”下，像是被千斤重锤狠狠砸中。
那刻，狂风呼啸而至！
他听到久违万鬼齐哭。
他看到俱是黑暗，像是有人忽然关上灯。无数利刃藏在风里，从他身边剐过，痛得惊心。
但没有人有他那样
他们做是渡人之事，清是凡尘业障，以为早已脱出尘世烟火，临到最后却还是躲不过这句凡人说……
他们无处可藏时候，还是想回家。
卜宁说：“
把山下村子圈护起来，布阵把整个松云山隐匿起来，以免波及到更多人。然后们尝试所有能试办法，也没有能修化掉那些，所以只能把自己也封印在这里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时候，闻时看到谢问阖下眼。
他身红袍站在石台边，面朝着那些深渊般无边无底黑雾，雾里是他曾经看着长大徒弟。
领悟这点刹那，他连嘴唇上那点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。
他看向身边谢问，听见卜宁徐徐说：“那天钟思和大师兄灵神损耗最为严重……”
而卜宁因为控阵缘故，离得远些，因此受到损伤稍小些。
所有判官都知道，解笼时候，如果笼主怨煞太深太重，肆虐黑雾超出承受范围，是会侵蚀、污染周围人。
而尘不到当时状况，就相当于数以百万计不可控笼主全部集于他人身上。
他下意识抹下被剐过地方，却没摸到任何伤口，仿佛那种痛并不在身体上，而是在记忆里。
当他反应过来这点时候，眼前黑暗慢慢褪下去。
闻时听到卜宁声音在耳边响起：“钟思和庄也就在这里。”
“你说什？”闻时转头时候，才从黑暗和虚浮痛苦中挣脱出来。
那种感觉还有残余，以至于他脸看起来苍白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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