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碧灵还是咽下称呼,指指山道方向,说:“小夏好像要醒。”
她口中
那些傀线扫个空,又悄无声息地收回去。
而傀线主人依然人事不省,刚刚那场攻击,仅仅是出于本能而已。
“三天,居然还是这……”周煦惊魂未定,拍拍胸口。
片刻后摇身变成卜宁,低低应句:“是啊,三天。”
他看着闻时昏睡时依然不展眉宇,长长叹口气,而后便盯着那根枯枝恍然出神。
闻时就在山顶屋子里,已经昏睡三天三夜。
有人推门进来点亮桌上灯,温黄色光铺散开来,榻上侧躺着人却依然面容苍白,点血色都看不见。
唯能看见血色地方是他手指,因为太过用力地攥着那根松枝,磨破大片。血迹从指节弯曲地方渗出来,湿又干,已经锈成暗红色。
“天。”点灯人探头看眼,咋舌道:“血又出来,要不你再试试把他手掰松开?”
说话是周煦,但屋里除他以外,并没有第二个醒着人。
那刹那,千年之前生剖灵相痛如狂猛浪潮席卷而来。
他攥住那截枯木,便再站不起来。
年少时候,那人常说他嘴比铁还硬,哪怕受着千刀万剐罪,冷汗浸身,问他,他也总是回句“不疼”。
但这刻,当铺天盖地黑暗吞没意识,他终于动下唇。
他想说尘不到,浑身都疼。
忽然,屋门“笃笃笃”急响起来。
卜宁转过头,看见人推门而入。
进来人是张碧灵,曾经柳庄怨主之,现世是周煦母亲。她张张口,冲着周煦那张脸,时间不知道该叫“小煦”,还是该颔首叫声“老祖”。
倒是卜宁歉疚地冲她点点头,退而让周煦占主位。
“妈你干嘛这急冲冲?”周煦倒是切换自如。
就见他问完这话,身形顿,探出去脖子收回来。明明还是那个模样,却好像变个人。
再开口时,他语气便温缓下来,带着几分疲倦愁意:“不抵用,他性子倔得很,掰不开。”
嘴上虽然这说,但他还是走到榻边弯下腰,试着去碰闻时攥着松枝那只手。
他只是动下那根枯枝,十多根傀线就从紧攥手指间飞射出来,带着千钧威压如利刃寒芒。
幸亏去试人是卜宁,偏头侧身堪堪避开。但凡换个,这会儿已经被傀线钉穿在屋墙上。
但已经没人能听见……
***
很久以前,尘不到说过,松云山地有灵脉,能养灵也能养人。所以卜宁把千年前过去尘封在这里。
后来封盖解,故人重逢,他便把钟思和庄冶养在山间灵池里。
现如今,山里人又添几个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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