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沙哑声音低低响起。
周煦只来得及看见蜷缩着夏樵抬下手,就被卜宁占据主位。
下瞬,他侧身疾退两步。
刚站定,就听屋内阵轰然响动。
夏樵甩开手就像带风刃,撞过木桌,撞到墙上,留下条深沟。
借着屋里灯火可以看到,他在发抖。
不知道是怕还是痛……
“之前他来回翻好几次身,还直在说话,看着像是要醒。”张碧灵盯着床上人,顿下又说:“不知道是因为影子还是怎,感觉他好像长高点,头发也比原来黑……”
她这说,周煦也感觉到——
从背后看,夏樵跟他印象中模样有微妙区别。
在屋外弄。”
“不是屋外?难不成……”张碧灵盯着那个屋子,喃喃道:“是屋里弄?”
他们推门进屋便发现,里面毁坏更严重,有处凹陷下去,密密麻麻裂纹就从那里向四面延伸。
还真是屋里弄。
可是这屋里先前就只有两个人——
这要是落在人身上,骨头已经出来。
周煦看看那条深沟,又看看床上依然蜷缩发抖夏樵,惊呆:“懵,他这是什情况?”
“你说他直说话,说什?”周煦问张碧灵句。
“太含糊,根本听不清。好像叫爷爷,也叫哥,后来语调都变,就听不出来在说什。”
周煦走到榻边,隐约看到那人侧脸,确实是夏樵没错。他闭着眼,眉心紧锁,似乎陷在某个混乱梦境里,又似乎在承受某种挣脱不掉痛苦。
周煦看他抖得厉害,终于忍不住伸手推推他,叫道:“夏樵?夏樵你——”
“滚!”
张雅临被张家老祖宗坑害惨,至今生死难说,躺在那里像截人形朽木,连活人气都微不可察,必然弄不来这样痕迹。
那剩下就只有夏樵……
可是夏樵贯胆小瘦弱,不论是沈桥本事还是闻时本事,他都分没学到。要弄出这种程度裂纹,他可能得先断堆骨头。
周煦这想着,短暂地占据身体主控权,朝夏樵所在床榻看过去。
就见之前面朝门外蜷睡人,不知何时换方向,正背对着他们,额头抵着墙壁,朝里蜷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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