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可能——”
“知道。”卜宁扶着他肩,“……知道。”
但他并没有再去摆阵强破笼门,而是低下头,默数着到笼壁距离。数到三丈之远,将那枚缠绕着傀线指骨埋进土里。
他不知道这枚指骨最初是被谁找到,又是如何辗转到张雅临手里,吃几十年香火供奉。但他知道,他那个执拗师弟最初生取骨血,定是想把它们埋在这里。
曾经书里提过种重术,说如果今生有什人实在放不下,那就在临走前生取骨血,以麻线缚之,埋在离坟三丈远地方。那即便入轮回,也会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缺些什,便还会和那人于尘世重逢。
中,自此再不见任何阵中人身影。
不知谁说句,那真像座坟。
确实像。
那就是座巨大坟墓,里面其实不仅有尘不到,还有闻时,有曾经松云山,甚至包括他们几个。
而这道通天彻地笼壁,就像立在坟前碑。
闻时修是傀术,于傀师而言,没有什比手指更重要。生掰这块,可能是想记得更深些。
他作为师兄,没法眼睁睁看着这个这节指骨流落旁处。
无字,又无不是字。
卜宁虎口崩裂开来,那些阵石被他抹三遍血,终于再承受不住,在风里碎成沙。
那股与笼壁相抗力道陡然消散,夏樵被掀得朝后摔滚几圈,被卜宁扶住肩膀。
“想进去。”夏樵说,“老祖,想进去。跟这笼是有牵连,现在很难受……”
他就像能感觉到笼里动静般,突然被股难以抹灭巨大悲伤笼罩住。眼泪留个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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