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以为他真想拦
？”周游拧着眉打断
他，挺直
脊背像是百折不弯钢，“十个人，打断
条胳膊，才跑出来。”
“哥你……”山航惊讶，说艰难，“你胳膊——”
“让十个人拦着，你知道他意思。”周游打断他。
随即停顿半晌，蓦地嗤笑出声：“他知道能跑出来，但就是不想让痛快跑出来。”
电话那头没声儿，两人相对沉默。
童桐眯眼想着刚刚男生那口牙，觉得白扎眼。
“游弟！听兄弟句劝！”山航劝说声音源源不绝，从电话那头过来，“甭这样，离家出走咱也不能走这
远吧？那小城市清汤寡水，蒜不辣貂不暖，跑那儿去干嘛呀！回来吧！”
周游要被他给烦死，无比后悔那年为什要和山航同时出生。
他要是比山航早出生分钟，都要淌着血路挪过去掐死这玩意儿。
“给你爸个机会行不行？”山航苦口婆心。
从自己裤兜里摸老半天，递出张皱皱巴巴纸巾帕：“你擦擦鼻子？”
童桐把打开他手，转身就走。
周游却把拉住他手腕，把人给拽回来。
童桐脑子本来就因为缺氧已经有些懵，这会儿撞在他胸前，脑子被弹震。
瞪着眼睛好会儿，反应过来，“还打？”
“他都知道，也清楚。”周游脸色冷漠，眉眼深邃锋利，像是开刃尖刀，楼角暗光晃过，像是变个人，“爸那条路走不，也不想走。”
“走自己路。”周游声音低沉。
“可以啊。”周游漫不经心往楼下走，“给他个机会，让他当儿子，他愿意就回去。”
“哥你到底怎。”山航声音拔高，“你要是被你爸抓回来会被打死，你自己老子什脾气你不知道吗？”
山航急出脑门儿汗，直到个小时前，他接到周游电话都以为周游在跟他开玩笑。
这会儿回过神来，想起周游脾气。知道这是来真。
“哥，别赌气。真，就算要走，咱们也不能走那远。你爸走之前特地留人在家里看着你，你不声不响走，他回来之后，你想过怎办——”
“不是，你知道骨折科往哪儿走吗？”周游摸摸鼻子，低头看他，“进来溜达半天都没找到。”
童桐拧眉打量他眼，随即目光停在他直就没怎动过左手上。
“不是你打，本来就不好使。”周游倒是毫不在意，“不知道断没有，得去拍个片儿。你那胳膊打，都怕你把自己给打折。”
童桐松口气，又听到他说自己力气小，咬咬牙：“下楼，左拐，直走。”
“谢。”周游笑着转身，干脆利落往楼梯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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