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秋光着脚走上午,被灰尘和砂砾磨破层皮,后来虽然有柔软泡泡鞋,但是鞋材质本身就磨着他脚,伤口进步加深。
萧问水低声问:“不是怕疼?这个时候又不觉得疼?”
云秋安静地看着他,眼神里闪闪发亮,像个野孩子,点都不乖巧。但是莫名其妙,此时云秋看起来却有种惊心动魄好看,他头发乱糟糟,脸上也带着困倦和疲惫,偏巧那双漂亮眼睛里此刻燃起星星点点火焰。
云秋说:“不疼。”
这句话说出来时候,他看着萧问水,眼泪已经冒出来。困意作用于激素水平,又或者带着这天筋疲力尽快乐后衍生出其他情绪,云秋脸上没有别表情,甚至还带着点无措、茫然笑意,但是眼泪就是不停地冒出来。
没等他害怕起来时候,眼前又亮——从游乐园门口开始,次第闪耀,云秋趴着窗口也亮起来,流动着七彩变幻光,这让他喜悦地叫出声。
摩天轮续费支付就在舱内,云秋口气刷十次。他仍然趴在窗边,窗边台上放着他小熊。这个动人世界他怎看都看不厌,很少有人能够理解AD患者那种惊人专注力,像云秋,他保持这个姿势动不动,久得能让人以为监控出故障。
最后云秋在摩天轮车厢里睡着。
萧问水过来时,已经是晚上十点。
云秋平常睡觉时间是十点,这已经超出他生物钟范畴。更何况他今天在外边疯天,对他而言,这是完全透支体力天。早在云秋坐完旋转木马时候,他其实已经很累,但还是在快乐驱使下强打着精神。
云秋也不知道自己怎,他其实没有觉得难过或者委屈,这是第次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掉眼泪。他拼命要跟萧问水解释,但是声音已经哽咽得听不清,“,很开心,今天。大哥哥。”
这刹那,萧问水那颗不动无波心,好像被蜜蜂蛰下。
窄小舱门轻轻打开,灌入凉爽温和夜风来,夜风中飘着淡淡烟草香气,还有点清凉薄荷味。萧问水这次没有释放信息素,那股经常让云秋迷惑气息变得很淡很淡。
虽然很淡,云秋却在睡梦中意识到这个事情:萧问水来找他。
他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,事实上,能够出来玩整天,已经让他觉得很高兴。萧问水无所不能,所以他会找到他,接他回家,无论后果是被他批评还是被他凶顿,甚至是让他死掉,云秋也觉得不是不可以接受。
他睁开眼,轻轻地叫他声:“大哥哥。”
萧问水俯身把他抱出来,没说他,只是路将他抱回车后座,开后置灯,去看他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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