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走进书房,忽视躲在角落里害怕哭喊云秋,开始有条不紊地砸萧问水东西、撕毁他画作,他们像毁灭世界人,有条不紊地侵入、破坏着这家中切,而对他视若无睹。
云秋怕得应激反应全部出来,但是当时家里没有人,也不会有任何人安慰他,他个人发着抖爬去浴室中浴缸里,闭紧眼睛直到眼眶酸痛,蜷缩着身体直到筋骨僵硬痉挛,他应激反应持续整整四个小时。
家里幅画都没有留下。
最后萧问水回来。
他放学回来,看见云秋没有像平常样跑出来迎接他。他注意到门锁有破坏痕迹,注意到他放在客厅角落素描本已经被人撕毁,他去二楼,看见颜料在阁楼地板上泼地,混出十分难看颜色。看见他为某个国际绘画赛事而准备、花个月时间,已经完成半大型画作,碎在厨余垃圾桶里。
是他自己有。这个视角,是萧问水每次从窄窄玄关回来时,所看见他时视角。
这种感觉很莫名,他透过个画者眼睛看见自己眼睛,在那刹那,萧问水几年前情绪似乎透过这幅画,传达到他身体中,让他产生微微战栗。
他不是不能感知,他看书能够知晓悲欢喜乐,看画能够感知画者传达情绪,艺术班老师和老先生在这方面给他同样指导:感觉,感觉永远是最重要。所有东西要用自己肌肤骨血去体会。
他想起萧问水初中之后对他态度,有别于少年时不苟言笑许可和纵容,那是步入成长期少年对于身边沉闷环境无声反抗。
他不是这切源头,可是却是萧问水体会到切压力中最直接表现。
个心思细腻、生而沉闷男孩,从小就背负着近乎变态家族压力。他两岁时失去母亲,而父亲只是像嗅到血腥味豺狼样,盘算着如何将他性别变为商业斗争中筹码。萧家有两个这样筹码,而萧寻秋因为意外退化成B而成为弃子,摆脱这样人生,留他个人无声地陷入这种铁网般命运中无法挣扎。
那刹那,云秋甚至想起来,萧问水是离家出走过。
他们不和萧父住在起,离祖宅也很远。萧寻秋刚走那段时间,萧父已经指明要萧问水帮他分担部分工作,并且派人来他们家中,砸毁萧问水画具和本子。
云秋想起来,他害怕得乃至于让萧问水升级家中安防系统“小偷”,让他持续八年,在浴室中寻找“安全区”“窃贼”,不是什进来抢钱强盗——这个信息时代,谁还会在家里放现金和贵重物品?
“窃贼”印象来源于他看动画片,而那天来人,实际上是萧父派来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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