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头拉近，他抬起眼。
这是
个极近
特写：他眉目阴冷锋利，但抬起眼时，眼底晃动着泓碎星，剔透玲珑。
睫毛颜色、碎银装饰，在这刹那都不重要
，所有人都看见这双乌黑眼睛。
令人心颤。
——看到这里，所有人都有个感觉：这不止是泉先。
片子居然已经是剪好。
仍然是那场落水戏。
【泉先歪歪头，忽而掀开斗笠，扔下水中，抬眼笑。
雪白睫毛，眼尾银箔，这朵枯骨中开出花，眼角眉梢都是明朗。】
他们这里镜头给是平拍广角镜头，到泉先时候镜头就给他，主要拍半身，这个高光镜头里，也是专注拍他全脸，来显出妆效美感。
手可热女主角，不是没有道理。
而程不遇——确实是非常漂亮，但是“小漂亮”，他五官本身偏凉薄清冷，本人也没什
鲜明性格，这种小小特色，很容易就被角色特质盖住。
团队人员都有些为难——角色气质，演员气质融合效果，几乎是可遇不可求，这几乎是玄学程度。
“演技好就行，小人鱼演技这好，还要什自行车？”副导演不耐烦地点根烟。
他仍然对程不遇那场落水戏印象深刻。
这确实是程不遇！
这个演员不是没有自
，只是不明显。
程不遇本身通透玲珑，如同无色琉璃，所以他演什，角色气质都会压过他个人气质。
但恰恰他身上这种气质令人不能忽视：绝对通透和澄澈，让任何人看都会非常舒服、新生柔软气质。
主美大吼声：“知道！拍他要给远景和俯视镜头！特写眼睛！环境对比用起来！顾如琢他X简直是个天才！他为什当时不说！”
而顾如琢却用个相反视角。
笛声先进，入眼是飘摇暗沉大海，清丽笛声闯入，断续幽咽，船只摇晃，镜头也摇晃——镜头在旋转、拉低，那是海鸟视角。
直到他们看见，乌黑船外，立着个皎月样背影。
看不清脸，但他站姿沉静，看就让人心静。
他是闯入黑夜抹苍白颜色，茕茕孑立飘摇绸缎……孤独柔软。
主美皱着眉，感觉确实也没办法，她正要松口时，主摄像忽而插话说：“等下，先让看看。记得顾如琢老师这两天也玩着拍几条，刚刚顾如琢老师团队过来送还摄像机和记忆卡，还没来得急看。给点时间，说不定能有些新想法。”
“行，你先去，们等你。”导演说。
主摄影比个“OK”手势，随后回另边隔间找那台摄像机，拿到顾如琢片子。
他回到会议室，导入投放在大屏幕上。
所有人都抬起头，屏住呼吸，认真观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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