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这迷宫似宅院里连穿数道门,途中碰到不止波人,那些人原本演着大戏似各说各话,瞧见他们便倏然变脸,立刻蒙上层鬼气,或快或慢地跟在后头嗷嗷地追,仿若放风筝似,不远不近地缀在后头。
江世宁趁着拐弯进门工夫,心惊肉跳地数过两回。那些人里包括认不清脸刘家丫头和小厮,还有三个刘师爷,两个刘冲,两个拄着木
玄悯大约没想过还有“抽人裤腰带”这种制伏方式,也丝毫没有预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,很是愣下,才反应过来。
于是,薛闲眼睁睁地看着那秃驴又把手指从铜钱绳上拿开来。
被玄悯从地上捡起来时候,薛闲忽然有些后悔:早知如此,自己就不急着去抽那傻子裤腰带,指不定能看看这秃驴究竟有多大能耐!
错过次绝佳时机,薛闲登时泄兴致,纸皮整个儿都软,耷拉着脑袋以副要吊死模样,挂在玄悯暗袋口。
玄悯皱眉扫他眼,以为他又琢磨什新花样,手指撩下那挂在袋口纸皮脑袋。结果手指抵着时,那纸皮勉为其难地直起脑袋,手指松,便又没骨头似挂下去。
地上半天摇半天头也没缓过来。
薛闲牵着人家裤腰带滑到地上时,顺手把那玩意儿丢到江世宁脸上:“别愣着,把这傻子手跟脚捆起!”
说完,他又脸嫌弃地冲玄悯道:“快,捡起来,扯个破布条差点儿把胳膊撕。”
捡起来……
江世宁默然无语:为何个半瘫能上下翻飞忙成这样?
玄悯:“……”
这来回撩下,玄悯大抵能确定,这孽障约莫是犯什病。他摇摇头,无甚表情地冲江世宁道:“走吧。”
他这话音刚落,那边窄门便被刘师爷他们从里狠狠地撞起来。连撞两下后,连木质门栓都有些松动。
咣咣咣——
撞门声听得江世宁周身抖,忙不迭跟在玄悯后头。
他转而想,又觉得还是自己拖后腿,给人平添麻烦,顿时十分惭愧。也不讲究“扯人裤腰带”不合君子礼数,老老实实用根长布条,把刘冲左手同右脚捆在起,边捆还边嘀咕句:“得罪。”
薛闲对他这身酸臭毛病嗤之以鼻。
他觉得自己为帮这两个混账玩意儿解除危险,拖着两条废腿,纡尊降贵地抽人家裤腰带,这秃驴理应“噗通”声,恭恭敬敬地跪下,双手将他捧起来,妥善地放回原处。谁知这秃驴半点儿眼力见都没有,真不是个东西!
薛闲仰脸怒视玄悯,企图瞪得他心怀愧疚。结果这时,他才发现,玄悯左手正绕着腰间铜钱串子,显然正打算将其解下来做些什。
难不成,这秃驴本已打算出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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