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闲看看江世宁那泛着青白色鬼爪子,又看看玄悯瘦长白净驴爪子,最终勉为其难地开口道:“行吧,这缝也就能钻,屈尊滑进去给你们从里头顶下。”
屈尊……
江世宁觉得这位奇才用词当真极不要脸。
薛闲说完,便煞有介事地左右松动番脖子,从玄悯暗袋口翻出去。
玄悯时也没去管这孽障,任其连翻带荡地往那石缝处挪。他在薛闲翻出去时,伸手从暗袋里摸出方布包,展开外头那层,露出里层。就见这布包里头从左至右,插排长短不银针。长者能从其手腕骨到指根,短者则只有两根指节那长。
若是说先前那两声听着还有些虚渺,这声便愈发清楚,清楚得可辩其方位。
玄悯目光扫过右手边处墙角,抬脚便走过去。
地上散落纸元宝太多太乱,遮住大半地面,以至于他们先前都不曾注意到纸元宝下地面可有玄机。玄悯在墙角处蹲下身,从这处,刚好可以望见里间那个五斗木柜,同那三枚铜钉及黄符刚巧相对。
玄悯抬手扫元宝,曲起食指,以指节叩击地面两下。
笃笃——
悯偶或瞥他眼,倒也罢,如此正正经经地俯视下来,他着实有些吃不消。
龙,都是要脸。
薛闲旁不说,这种时候格外要脸。
然而玄悯却并未如他愿,把目光收回去,却好似同他作对般,依旧目光沉沉地看着他。
真不是个东西……薛闲愤愤地想。
每根银针头上,似乎还镂刻纹路,只是过于细微
声音空洞得异常,听便知是块悬石。
“空!”薛闲和江世宁近乎同时开口。
玄悯四周扫眼,沿着墙边看到处缝隙。他又顺着那道缝隙挪动视线,最终摸到横纵四道窄缝,刚巧是块约莫四掌见方石板。
“这缝……”江世宁伸手试试,“反正指头是必定伸不进。”
四边缝都极为细狭,既然伸不进指头,便意味着无从撬起。这石板若是不撬开,下头藏东西自然也就见不到。
他用那张有些伤眼“死不瞑目”脸冲玄悯皮笑肉不笑地飞个白眼,而后径自转身,拿后脑勺对着玄悯道:“要说是那刘老太太……你可曾听说过种格外牲口镇宅方法?是先前在市井坊间听来,说是家里如若有老人去世,将其镇在房宅之下,可佑子孙福泽绵延。”
这得是什样孙子才能想出这种损招啊?
“……”江世宁这书生只觉得自己学十多年礼义廉耻都被震碎。
“有。”玄悯沉声应道,“此法名曰筑阴基,镇在房宅下生魂进而成为护宅阴神。若是配合风水局,成效显著。”
说话间,又是声颤颤巍巍叹息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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