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知在这里泡多久,门锁和缝隙皆已锈死,而玄悯符纸在这墓室里又无法派上用途,于是众人废好些工夫,才用碎石将锈死门锁砸开。
铁门打开时摩擦声刺耳极,以至于趴在地上晕半天廿七都睁开眼。
“醒?”十九转头便看到他,“站得起来?站得起来便别趴着,想出去得自己走,这里也没人驮你。”
廿七醒,他便又恢复冷冷淡淡语气,半点儿想要拉近兄弟关系意思都没有。
“知道。”廿七也喝过几口水,那水滋味估摸着不会太好,烧得他嗓子有些哑。放在以往,十九这不冷不热话说,
玄悯瞥他眼:“最后个忙?”
十九愣,低低“嗯”声,又叹口气道:“否则,可就白跑这趟。”
玄悯张张口,还未曾接话,暗袋里薛闲便开口:“这池深起码十来丈,怎翻上去继续走?”
问完这话,也没给其他人答话机会,他又贼贼地继续道:“要不……把水重新吐出来,让你们浮上去?多好法子,省时省力!”
十九:“……”
脖子,总之浮浮沉沉呛不少水。”
他吸口气,皱着眉又轻轻吐出来,道:“被推上岸时,他被暗涡拽下去,直接拽进江下,便再不曾冒头。”
“自那之后,爹没,廿七见水便怕,也不再整日跟着。”十九淡淡道。
他像是不会哭也不会露出太过明显情绪,说这话时,语气平静得似乎在说旁人事情,甚至连眼眶都没泛点儿红,却听得人莫名有些不大舒服,像是忍不住替他难过起来。
玄悯在旁收起那两片镂着符文石片,突然出声道:“陆廿七掌纹,略扫过眼,在他六岁时有个断痕,又被人强行拉长段。”
玄悯淡淡道:“不劳费心,既然已经吸进去便老实撑着罢。”
薛闲气倒。
他们正说着话,直不大出声刘老头轻轻拍拍十九,抬手朝某处指指。
玄悯他们循着他手指方向看去,就见那处水池池壁上,有方人高黑色阴影。
他们抬脚走几步,凑到近处看,发现这居然是扇铁质门。
十九看着廿七,没抬眼,也没说话。
过好半天,见廿七依然毫无动静,他才又低声道:“那时候还不太懂,以为想法子续上就行,哪怕……他长得慢些,能活着便好,怎样日子都是能过得不错,只要他们都好好活着。但是……”
但是没想到廿七被续命,陆垣就碰上劫。
等价买卖。
他说完,终于抬眼看向玄悯:“这墓没到头,前头还有段边能出去,也没什危险,可否帮个忙,再带着廿七走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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