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薛闲打算轰门手顿,改挥袖摆,阵风应声而起,恰到好处地从锈蚀门箍缝隙中透过,将那斑驳大门推开来。
木门吱呀声响,声音经年老旧,东边屋子里霎时又传来阵此起彼伏惊呼声,似乎被吓得不清。
在大门洞开瞬,厅堂里个正要推开东屋门人影顿住手上动作,他抬手掩住眉眼,似乎有些受不从门外投进去点儿微不足道天光。
那点儿光亮甚至照不清那人模样,只勾出个颇为模糊轮廓——那人肩背不再挺直,看起来似乎是上年纪,起码有五十多,个头中等,站着时候腿脚似乎不大得劲,膝盖绷得不紧,微微弯着。
他花会儿工夫,才适应这点儿天光,放下手,半隐在黑暗里问道:“几位客人为何站在家门前,可有什事?今日徐某过寿,来者是客,若是不嫌弃,不妨进来吃杯水酒。”
他想说“你没死吗”,可“死”字太晦气,怎也说不出口。他又想说“你还活着”,可这话同样怎听都别扭,于是依然没能说出口,最终便显得格外语无伦次。
杏子扯着陈嫂手臂红着眼睛道:“就知道!就知道没看错!真看见江小少爷敲门……可是,可是小少爷你……”
江世宁对上他们疑惑目光,拱拱手,道:“先前敲门太过唐突,吓着杏子姑娘。”
“那你现在是……”
“惭愧,野鬼只。”江世宁苦笑下,又道:“陈叔陈嫂,许久不见,多谢记挂。”
众人听得愣,心说还真是徐大善人。
还不待他们有所反应,那徐大善人又道:“不才有老友惦念,不远千里前来助兴。他们是安庆最有名戏班之,紧拉慢唱,有板有眼,几位大可多留片刻,饱饱耳福,他们每回来,咱这温村都热闹极,没人不喜欢。”
戏班?
薛闲和玄悯对视眼,几乎同时想起先前
听“野鬼”这词,马车里人便都静默下来,时间也不知该说何是好,况且眼下这境况也并非是个叙旧好时机。
“徐宅……”薛闲看着那宅门上挂着牌匾,念出声。
“徐?”陈叔忽地开口,“这不会是那个徐大善人宅子吧?”
“徐大善人?”薛闲问道,“那是谁?”
陈叔解释道:“这温村里头,大部分人家都姓温,只有不到十户是后来搬住进来,那其中有个徐姓商人。据说早些年做过布商,自己有家布庄,数十年攒不少银钱。后来家里出变故,他便把布庄盘出去,带着妻儿搬到妻子娘家所在温村里,在这住有十五六年吧。他是个心善,也不差钱财,这村里人多多少少都受过他惠,便习惯称他徐大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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