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……”
“又怎?关个窗也这费劲?”师兄哭笑不得地凑过来,打算抬手帮他拉把,却见小沙弥愣愣地指黑云,茫然道:“似乎,看见龙……”
师兄闻言,正想敲他脑壳下,却见那乌云之中有条长影倏然而过,裹在煞白云雷之中,看不清模样。但那影子,怎看怎像是条龙!
“天啊——”师兄愣愣地叫道。
小沙弥指着松江山,脸呆滞道:“好像、好像奔着大泽寺去!”
是议论那南疆少年约莫是个克人克己灾星。
十来年后,有人说曾在松江山间看见过个白衣僧人,在大泽寺荒废庙门前捡个被弃婴孩离开。
看见白衣僧人樵夫信誓旦旦地说,那僧人挽起袖摆,露出手腕上有南疆那边才有图腾。
而数十年后,同样又有人在松江山间见到个白衣僧人,当然,这次那僧人并未挽起袖摆,自然也看不着那腕子上是否有什图腾,但那僧人同样在山间捡个孩童离开。
当然,这些传言因为俱不可考,便没有广泛流传开去,到如今,约莫只有同大泽寺遥遥相望这所寺庙里偶尔有人会提起。小沙弥记得当初师兄跟他说起时,还颇为好笑地提到:师父以前同讲过,最离谱个传言还说,那南疆来少年就是那白衣僧人,而那白衣僧人,就是后来国师。
与此同时,松江山顶大泽寺内,太常寺傩仪长队干人马正站在大殿之中。当初大火烧得不算久,但这大泽寺因位置偏远,香火稀落,僧人本就寥寥,那火又是夜里遭雷劈下而起,这才没什人能逃出来。
事实而言,那火只烧后头,前头几座殿到受损不重。
太卜太祝二人遵照着国师指示,带着百来名侲子,在大殿里相对围坐成圈,太卜居于首,太祝封于尾,正中地面上,是座小小石雕,石雕上刻着繁复符文,自上而下贴满油黄纸符,石雕底端,则以血画个圈。
太卜着各名侲子将拇指尖扎出个血点,鲜红血珠从那小点中倏然冒出来,正要滴落时,大殿里突然响起道叹气声,那声音轻极,混杂在殿外风声之中,
“那弃婴和后来孩童呢?”小沙弥当时是这问。
师兄没好气地答句:“你还真信?上哪儿知道去。”
是以那孤零零鬼寺在小沙弥心中总伴着各种传说,显得神秘莫测,在那处看见什都是可能。
“别发愣,这雨大得出奇,今早听说县里河道都漫水,雨再下,怕是要淹脚脖子。你再这敞着窗,估计没多会儿这屋子也得淹。”师兄数落着。
小沙弥连连应声,伸手抓住窗框,正要往回拉时,他目光下意识朝天上瞥眼,便就此顿住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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