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很多年都不明白这句话意思,再后便也不曾再想过。
现今,他想起事情其实不少,却甚少有同眼前
可当他真在记忆中看到自己在测算真龙劫期瞬间,整个人仿若直坠于深渊之下,坚壁万丈,不见天光。
抽骨之仇横亘在那里,岂是言语能得以原谅。是以薛闲头也不回地离开,他却追不得,只能抬眸看着那道长影倏然隐于层云之中,而后杳然无踪,再也不见。
兴许此生都再也难见。
然而不管薛闲还愿不愿意再见他,他都是要还债。所以他捉那松云术士,直接划地为阵,来到龙骨所埋之地。不论他当初是何用意,他都会完完全全地将亏欠偿还清楚。
骨换骨。
围困山谷之中松云术士。
而捏着他衣领人则是玄悯。
他面容依旧冰冷,只是漆黑眸子里隐隐多些旁东西,似乎风雨欲来,让人看莫名生出股惧意来。
那松云术士落地瞬间便瞧见双手合十国师,当即面露茫然,而后倏地惊。
“你不是,你——”松云猛地跳,下意识想从玄悯手中挣脱开来,却见玄悯面无表情地动手,原本捏住其衣领手指直接钳在他脖子上。
引起劫难,他来镇,牵连人命,他来还。
然而当真落到黑石滩上时,他却发现眼前所见与他料想相差甚大。眼前这个双掌合十戴着银制面具僧人,他在记忆中见过。
他幼年时候,曾经被这僧人罚着在漫天大雪之中抄经诵佛,也曾经被这僧人领进屋里,看着对方用铜质烘炉仔仔细细地将被褥暖上遍,同他讲些芸芸道理,看着他钻进被褥,走时还会替他将屋门关严。
很久以前他称这僧人“师父”,只是这称呼已经数十年不曾再叫过。
此间种种,他依然有所缺漏,记忆不清,只记得许多许多年前,久到他头次叫这僧人师父时,对方曾经愣许久,而后冷冷淡淡地摆手道:“故人相见,不敢当这声师父。”
“你——”松云本就在百虫洞中受磨难,要不然多少能抵抗个时半刻,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下场。他被玄悯钳住脖子,吐字便含糊又艰难,“你是另——啊——”
他话未说完,玄悯手又是紧,却并非因为他所说话,而是因为玄悯看清黑石滩上圆阵,以及诵经国师脖颈上血点。
先前在山谷之中,第四枚铜钱禁制解开,玄悯部分记忆也随之恢复。那些零碎记忆太过纷杂,恍如隔世,并非寻常人能立刻消化完全。
在这些记忆恢复之前,玄悯其实就已经隐隐有所觉,觉得自己同薛闲瓜葛并不简单,他甚至觉得自己直在寻找人似乎就是薛闲。
然而直觉终究只是直觉,总会让人依旧心存丝侥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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