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突然不突燃,都是要下雨征兆,先进屋吧。”有人招呼着。
石头张和陆廿七倒是同时仰头。
“来……”石头张颇为欣喜地低声说句。
当年黑石滩边保下条命,醒来之后,他带着陆廿七同薛闲告辞回卧龙县,临行前,薛闲给他们人三张纸符,让他们若是碰见什危急之事,可以写在纸符上烧,他看见可以帮把手。
陆廿七回去之后,便将那三张纸符妥帖地收起来,没有要用打算。
石头张也跟着他抬头看看,摇头道:“可能还得有会儿。”
庭院里其他张家人也跟着抬头,脸莫名。石头张那双儿女都来得晚,儿子大些,已过弱冠之年,只比陆廿七小那两三岁,女儿却还是二八年华,正是鲜俏,万幸,生得更像娘。
她抬头看好几眼,终于还是忍不住拱拱石头张,问道:“爹,你总往天上瞧什?”
石头张宠这女儿宠得没边,若是其他人问,他也就含糊过去,小姑娘问,他便没憋住,悄悄道:“等那两位贵客呢。”
小姑娘:“……爹你又吃馊饭?”
溜娃娃呢?”
“下午玩累,歇得早,他们在这里也呆不住,再过几年吧。”陆廿七回道。
兴许是因为十九就是被陆家老爹从山上捡回来,陆廿七大些后,在道边桥下偶尔碰见被丢弃孩子,便会将他们领回来,教书认字,他这些年因为扶乩远近闻名,多几个孩子也不愁养不活。
原本石头张给陆廿七去请柬时,让他把那三个萝卜头带上,不过廿七婉拒,那些孩子早年性子还没磨转过来,防备心重,也格外怕生。
于是石头张也没有勉强,他是个碎碎糟糟性子,喜欢管些闲事。起初看到廿七回书,还有些担心这些孩子养不熟,不过他转而想,便又放心……
而石头张这些年也从未动用过那些纸符,头回用,便是这次。
石头张哭笑不得:“胡闹。”
陆廿七在旁适时地放冷箭:“你这小女儿是个有福相。”
石头张:“……”这话是谢还是不谢?
正说着话呢,天际突然有闷雷隐隐滚来。
庭院内众人均是愣,有人嘀咕道:“这雷来得着实没有道理啊,怎这突然。”
因为有陆廿七。
石头张这些年偶尔碰见陆廿七,都是诸多感慨。他几乎是亲眼看着个略有些阴郁、防备心还颇重少年人,点点长成现今模样。
可见善意和温柔有时候是能代代相传。
“他们还没来?”陆廿七边跟着他往屋里走,边抬头望望。
他双眸这些年也始终是这样,既不算全瞎,也没有好转。不过随着他扶乩之术日渐精通,这双眸子倒也妨碍不他平日生活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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